由于围栏遮挡,陆青筱看不清两人的表情,但她听觉敏锐,可以从纸张抽出和翻动的声音判断正进行的动作。

    “哼,甲基|苯丙|胺,有意思。”熟悉的,轻嘲的语调,“我就知道不是单纯的事故。”

    “又不是尸检,毛发里能检测出来的有限。”白大褂说。

    “有没有被投毒的可能性。”

    “理论上有。”

    “知道了,规矩你懂。”厚重的纸张的摩挲声,大概是一叠纸币。

    “谢了。”

    门轴挤压的金属声,脚步渐行渐远。

    他们刚刚说的什么?事故?尸检?投毒?还有一个陌生奇怪的名词。

    即使听不懂,陆青筱从直觉判断也知道不是好事,而且很可能与林幽若有关。周涣还没有离开,在8层的楼梯间抽烟,而陆青筱正在犹豫是从7层的出口出去转坐电梯,还是再等一会儿。

    正当她拿不定注意的时候,周涣沿着楼梯走了下来,只隔着一层楼梯的距离,此刻,不管采取什么行动,都难免被发觉,陆青筱心一横迎了上去,是祸躲不过,干脆正面刚吧。

    周涣刚刚就发觉楼下有动静,他本来以为是保洁或者偶尔路过的人,当察觉到那个人不仅停下来偷听,甚至还在等他离开后,才感到事情不太对劲,所以他故意走了几步,看下面的人的反应。

    没想到走上来的人竟然是陆青筱,他们算不上冤家,但谁都没有让路。

    “好巧啊,周总。”陆青筱先发制人,“你有病啊?”

    周涣不理会对面优美的中国话中是否带着刺,依旧是笑面狐狸的精英模样,“没病,也能来。”

    陆青筱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牛皮纸信封,两个人针锋相对的态度太明显了,没必要装着没听到或者认为没被听到。

    她问:“你来这儿的事林总知道么?”

    “你可以告诉她。”周涣说。

    陆青筱更确定这件事和林幽若有关,但周涣的反应好像并不怕林幽若知道。

    正想问出更具体的信息,周涣不避讳地直接将信封递了过来,“打开看看。”

    里面薄薄的两张纸,是一份毛发成分检测报告,个人信息写着:陈斌,男,52岁。

    “这个人是?”

    “林家的私人司机,三个月前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你知道吧,高速上的那场。”

    陆青筱刚来时就听说过,林幽若回国后从机场回家的高速路上出了车祸,这个陈斌应该就是那场事故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