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承恩公府,几年前在京城如云的达官贵胄里并不十分起眼,就算府中幺女苏文君嫁给了四皇子做正妻,但京中还有太子妃的娘家,二皇子妃三皇子妃的娘家,区区四皇子,实在不显。

    但几乎是一夕之间,苏府就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之一。虽已经过去了四年,但是京中几乎无人敢提那个血腥的夜晚。太子谋反,二皇子三皇子被诛,皇后被赐死,皇上大受打击一病不起(有传言说是因为中毒),刚过弱冠之年的四皇子临危受命监国理政。过得两年,皇上立四皇子之母妃柳妃为皇后,又过得半年,皇上便退位传位给四皇子,颐养天年去了。苏府一跃成为皇后母族,受封国公,荣耀至极。

    承恩公府近两年时常接待宫中来人,从主到仆都经过见过,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日苏府不管主子奴才,见了来人,心里总有些怪异之感。

    苏相夫人姓白,年纪还未到半百,仍总理着府中大小诸事,没有放权给两个儿媳,身边最得力的郑嬷嬷现穿着一身靛蓝色明花薄上衣,下身深茶色螺纹裙,头上压得三枚赤金簪子,身后一大堆丫鬟婆子,正等在偏门前,人虽多,却连咳嗽声都不闻。

    一时一辆朱轮车并几辆青布车行来,停在门前,郑嬷嬷上前去打帘子,微微一愣,扶出一位穿玉配珠,身材纤细的美人,笑道:“二小姐,您可到了,老爷和太太都盼着您呢。”

    那美人柔声道:“叫父亲母亲久等,是我的不是了。”

    下得马车,又上了小轿,行得一会复又下轿,再过一道门,便是承恩公府的正院。今日沐休,苏尚书和夫人都等在正屋。那美人进了正屋,有丫头在地上摆上跪垫,她拜下道:“文皎给父亲母亲请安,愿父亲母亲平安长乐,事事顺遂。”

    苏尚书和夫人对视一眼,苏尚书沉吟道:“你既为我苏家女,便要尊我苏家的家规,温良恭俭,勤学谦逊,不得肆意妄为,坏了门风。”文皎垂首再拜:“女儿领命。”

    原来那日皇后和夏云议定后,便差人送信去了家中;过了一日,苏相夫人递牌子请见;又过得五日,苏府来车马接夏云回府——既然是赐婚给二品大员做夫人,总不能以宫女的身份赐婚,是以夏云摇身一变,成了苏皇后的义妹苏文皎。今日便是认亲,还有上族谱等事待办。

    文皎心中吐槽,苏尚书这语气这哪是见女儿,分明是给下属训话;苏尚书和夫人心中也很无奈,自小就在自己府里的丫鬟成了女儿,马上还要多一个岁数和他们差不多大的高官“半子”,心情也非常复杂,但是不管心中怎样,既然是皇上的意思,身为皇臣,总要办得漂漂亮亮。

    于是白夫人笑道:“还不快把二小姐扶起来。”郑嬷嬷上前将文皎扶了起来。苏尚书观文皎虽然垂首不言,但是身姿挺拔,站如松竹,从进门起也是礼数周全,心里暗暗点头。

    白夫人又道:“文皎,你一路也劳累了。家中已经收拾出来你的院子,你的行李等应该也都安顿上了,先下去歇着吧。等到晚上,再和你嫂子们见面叙叙话。”

    文皎恭敬听命退下,由着郑嬷嬷领路行到梅院。梅院位于承恩公府的中后方,挨着后面花园子种梅花的地方,院中xs63了顿,接着道:“贾家这一群人我不多说你也明白。哎,皇上听说要给你寻亲事,不知怎么就想到要把你配给那林海。其实我也明白,林海此人,皇上还想用他,只是有些弃嫌贾家。况且你在我身边十多年,皇上也知道你可靠,再换一个如你一般品貌才行的世家女子,谁愿意给他做续弦呢?”

    说到此处,苏皇后不禁眼眶湿润,看着夏云道:“云儿,虽然旁人看来,这门婚事对你来说是千好万好,宫女出身直接成了二品夫人,但我知道你并不是这样人。我虽把你当做妹妹,只是不能为了这件事驳了皇上的,到底还是要委屈你了。”

    林海?这个人好像听说过,是黛玉妹妹那个早死的父亲?

    皇上,这个人我认识,刚登基没两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年轻皇帝。

    赐婚,这个词的意思我也明白,基本上属于皇恩浩荡谁敢反对谁傻X。

    这三个词,夏云都认识,但是连起来的意思,却让夏云怀疑自己前后加起来四十年的文化水平。

    我、要、当、林妹妹、的、后妈、了?

    夏云脑袋嗡的一声。

    京城承恩公府,几年前在京城如云的达官贵胄里并不十分起眼,就算府中幺女苏文君嫁给了四皇子做正妻,但京中还有太子妃的娘家,二皇子妃三皇子妃的娘家,区区四皇子,实在不显。

    但几乎是一夕之间,苏府就成了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权贵之一。虽已经过去了四年,但是京中几乎无人敢提那个血腥的夜晚。太子谋反,二皇子三皇子被诛,皇后被赐死,皇上大受打击一病不起(有传言说是因为中毒),刚过弱冠之年的四皇子临危受命监国理政。过得两年,皇上立四皇子之母妃柳妃为皇后,又过得半年,皇上便退位传位给四皇子,颐养天年去了。苏府一跃成为皇后母族,受封国公,荣耀至极。

    承恩公府近两年时常接待宫中来人,从主到仆都经过见过,已经习惯了。只是今日苏府不管主子奴才,见了来人,心里总有些怪异之感。

    苏相夫人姓白,年纪还未到半百,仍总理着府中大小诸事,没有放权给两个儿媳,身边最得力的郑嬷嬷现穿着一身靛蓝色明花薄上衣,下身深茶色螺纹裙,头上压得三枚赤金簪子,身后一大堆丫鬟婆子,正等在偏门前,人虽多,却连咳嗽声都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