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传来男人清冷淡漠的声音。

    诸葛千廷敛起情绪,狠狠瞪了眼秦陌芫离去的背影。

    转身踏入房间,看见诸葛榕斓已然换了一袭衣袍,仍旧是白色锦袍,翩诀俊逸如谪仙。

    男人手抚着白袍,弹着莫须有的淡尘,声线寡淡,“可有事?”

    诸葛千廷回过神来,仍旧对自己的二哥有些忌惮。

    那是由心而发的薄颤,总觉得这个男人深不可测,比四哥的城府还要深极。

    他蹙眉,对昨夜的刺杀仍有些心悸,“昨夜有人要杀我,蓝兄说此人可能是南戎笙将军派来的。”

    诸葛榕斓眉眼淡淡一抬,扫了眼他,清冷道,“本王早已预料。”

    啊?

    诸葛千廷一怔,“二哥早知道会有人来杀我?”

    男人捡起木架的外袍穿上,动作优雅矜贵,声线仍旧淡漠,“嗯。”

    所以,蓝蜀冉和二哥都知道。

    而他,傻兮兮的一脑懵,还差点丢了命。

    诸葛千廷有些苦恼,想上前凑到二哥身边,却又没那个胆子。

    最终只是在原地动了动脚,低声问了句,“二哥,土……南戎太子的生辰过完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北凉?”

    他小心的看着掀起袍角坐在软椅上的男人,等着他的回答。

    屋内沉寂半晌,只听男人清冷的声线淡淡传来,“若是着急,你和蓝蜀冉可以先回去,本王在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诸葛千廷抿着唇,眉眼轻敛,脑海里想着四哥嘱咐他的话。

    四哥让他监视二哥,所以,他暂且还回不去。

    这般一想,他笑道,“既然二哥有事要处理,那八弟便等着二哥处理事,我们一同回北凉,这几日八弟在祁安城也转转,感受下南戎的风土人情。”

    茶水流缓的声音响彻在房间内,男人放下茶壶,如玉净长五指端着茶盏附在唇边。

    茶水入喉,男人清寒的声线低沉倾泻,“都行。”

    院落残叶枯飞,被下人用扫帚打扫干净。

    树影下,男人一袭红衣似火,手执长剑,锋利的长剑划过树枝,发出几不可闻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