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钟恪行闲暇时候可以出入歌舞剧院,而蒋小城顶多去看一场电影。

    一种不知名的滋味在蒋小城的心底发酵,又悄悄地扩散开来。

    钟恪行察识到不寻常的沉默,探寻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

    “那你父母——”钟恪行还想继续问。

    蒋小城垂下长睫,瓷勺顺着汤和碗的边沿慢慢搅动,露出细白的手腕。

    “他们已经不在了。”

    “不在”有很多种意思,钟恪行明显理解成了最坏的那一种,他张了张嘴,想讲些安慰的话,最后却只说了句“对不起”。

    “没关系。”蒋小城抬起头,勉强笑了一下。

    因为触及了某个敏感的话题,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静默笼罩在这张餐桌的上空。

    直到服务生把那道招牌“红丝虾”端上桌来,凝滞的气氛才被打破。

    “这个虾怎么是辣的?”

    蒋小城又尝了一口,细细咀嚼,确定不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问题。

    撂下筷子道:“可能是他们记错了,我叫服务生——”

    “是我换的,”钟恪行拦下他,“刚刚出去接电话,顺便换了。”

    蒋小城看着那盘虾,竟不知说什么好。

    被人迁就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又听钟恪行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礼物?”蒋小城有些惊诧,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

    “周三我不是去外地出差?听说这是那里的特产。”钟恪行边解释边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布袋,递给蒋小城。

    这是一个很精致的布袋,料子是棉麻的,上面勾勒了一枝展开的淡色花朵,开口处用米色的编织绳子系着,末尾坠了深棕色的木珠。

    蒋小城打开看,里面是拳头那么大的碗,通体如墨一般漆黑,碗里印着蓝色金属光泽的花纹,看起来像一朵盛开的莲。

    “这是……茶杯?”蒋小城好奇。

    “差不多,是用来喝茶的,叫建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