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调动体内的灵力,让它们运转起来,平复自己的心境,却发现原本乖顺听话的灵力却如泛滥咆哮的江河,无法控制。白棠不禁开始怀疑,这难道就是常听人说到的走火入魔吗?

    一只手搭上了白棠的肩膀,她一惊,转头看去,原来是江采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手中折扇展开,恰好遮住了凛川往这边看过来的视线。

    “你的伤似乎没好,我给你的药没吃?”江采蓉悄声问道。

    白棠显然不愿意谈论这个,敷衍道:“我没事。”

    江采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努力压下想翻白眼的冲动,说:“良药苦口啊,阿棠,你师父没教过你?”

    江采蓉按在白棠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将一股灵力注入其中,帮助白棠平息经脉里乱窜的灵力流。

    “不好好吃药就算了,你那火焰是能乱用的吗?”江采蓉原本温柔的语气变得有些咬牙切齿,“不想走火入魔就听话点。”

    白棠:“什么火焰?”

    “还给我装傻,”江采蓉的折扇敲了一下她的头,“你姐姐我见多识广,可是见过那种东西的。”

    “你不是凤凰却使用着他们的火焰,那是哪里来的?没人告诉你,凤凰火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吗?”

    “凤凰火?”白棠愣了一下:“我不知道。那是……”当初水神把那颗红色的宝石给她时,亲口告诉她,那是她的东西。水神也曾警告过她,不到不得已时,不可滥用。但她从前使用时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因此早就把水神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竟然不知道?”江采蓉惊讶道,“也好,那我现在告诉你,以后别这么心大了。看来你是不怎么在这修真界混,不知道凤凰的遗物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杀人夺宝的事在修真界并不罕见。江采蓉见白棠竟然真的丝毫没有意识到这点,心里有点急,只得继续道:“你可知当年凤凰的陨落之地赤云崖?就因为有传闻说,凤凰的骨骸至今仍埋葬在赤云崖,每年不知有多少修者去寻宝,并且在赤云崖大打出手,互相残杀。”

    江采蓉这一席话压低了声音,只有她们俩能听得见,最后她看了一眼一边的凛川,补了一句:“小心你那师弟。”

    末了,又拍了一下白棠的肩膀,笑吟吟地说:“记得吃药。”收起折扇,轻盈地退至一旁,仿佛刚才只是寻常两姐妹在说悄悄话一样。

    有了江采蓉的帮助,白棠感觉自己好受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些,不再是被暴戾之心搅得浑浑噩噩的状态了。她抬头望向主持台,眼神一凝,正好看见徐至清带着几位鸿飞门的长老出来了。

    只见那徐至清站定在主持台上,运起灵力,声如洪钟:“诸位仙友,稍安勿躁,昨日之事乃本门之过,请诸位先容我仔细解释。鸿飞门绝无逃避推脱之心,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立马便有人站出来迎合道:“掌门有心了。鸿飞门不愧为名门正派中的翘楚,我等自然放心。”

    但底下也有人不买他的帐:“徐掌门,你鸿飞门若真是坦坦荡荡,敢不敢让我们进那试炼境里仔细调查一番?”

    先前支持鸿飞门的听了,回身斥责道:“这位仙友,你这是什么话?鸿飞门这些年对大家多有关照,侠义之风大家都有目共睹。你这挖苦的话,可真是白眼狼才说得出的。”

    争吵但凡有人起头,那必然就会有不服气的,还有跟着煽风点火的。你一句我一句,眼看下面又要吵起来了,徐至清赶忙打圆场:“各位,听我一言!”

    徐至清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一只手往下压,蕴含灵力的声波在踏雪台上,以他为中心层层扩散,竟然还带着些许压迫感。

    旁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白棠跟着精通阵法和幻术的水神这么多年,却是一眼识破。她心中微微有些讶异,这踏雪台上竟然有这样的阵法?

    徐至清继续说道:“诸位有所不知,衡元城最近确实不太平。据我门中弟子所报,衡元城里来了一伙来路不明的妖邪,多次掳走或打伤我门中弟子。鸿飞门数次派人清剿,却因那伙妖邪过于狡猾,几乎毫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