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谁给操办的?我气急败坏的问孙禄。

    孙禄斜眼看了看旁边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那男的居然笑呵呵的对我说:你也是张喜的同学吧?我是张喜的舅舅,这是他舅妈。我姐夫他们家人丁单薄,这白事只有我们来办了。

    我见孙禄脸色难看,就问:问事的呢?你们没请问事的?

    张喜的舅妈叹了口气,唉,姐夫他们家一家五口都死了,我们家经济也不怎么好,也不能大操大办,只能是走个仪式送送他们一家。明天一早,找辆车把张喜拉到火葬场火化了,总算也对得住他们一家了。

    见她哀声叹气,两夫妻却都没有半点悲色,相反,眼神里居然还有些喜滋滋的。

    再看看孙禄黑着个脸,我有点明白状况了。

    张喜一家子全死了,这两口子多半是瞅着他们的家业,根本就无心打理丧事。

    我走到棺材旁,仔细看了看张喜的尸体,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问。

    孙禄走过来说:我三天前过来找他,他家里没人,向邻居一打听才知道他家出事了。我怕喜子受不了打击,就到处找他,结果发现他吊死在自己家的桃园里了。

    你觉得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我又问了一遍。

    孙禄愣了愣,看尸体僵硬的程度,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应该死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对了,他家里人是七天前出的事。

    七天前?

    那不就是我准备来齐天县的前一天?

    那时候我给张喜打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难道说……

    不对,那次回来的路上,他还给我打过电话的。

    我又仔细看了看张喜的尸体,边看边问孙禄是谁给他换的衣服。

    孙禄说是他换的,一边说还一边狠狠瞪了一眼张喜的舅舅。

    张喜这会儿身上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装,脸色安详,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我和孙禄一起看了他一会儿,抬起眼对视,却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恐。

    孙禄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祸祸,这都三天了,这个季节,尸体怎么都没生尸斑啊?

    我一言不发的走到棺材尾部,伸手在张喜穿着皮鞋的脚面上摸了一把,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对张喜的舅舅说:这样不行,必须得找个问事的来,重新替张喜操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