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大摇大摆在他对面盘腿坐下来,手指指身上锦袍:“我,当今圣上钦封的靖王世子,晏衡。”

    和尚张大嘴听完:“靖王世子?”

    说完又打了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抓起酒葫芦和易经塞到褥子底下,再一屁股把它们坐实,清嗓子定神,看过去道:“这,这位檀越,你强闯贫僧房门,究竟是有何事?”

    “放心,我又不劫色,就借你个地儿用用。”晏衡漫声应着,环顾四处,忽又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给我算个卦。”

    和尚吸气:“你想算什么?——不对!你怎么知道我会算卦!”

    “当然是看到了你屁股底下的《易经》啊。”晏衡漫不经心翻开他枕头,又抠出来两片卦片。

    和尚张口结舌,一把把卦片夺回来:“你,你是人是鬼?!”

    “你算算不就知道了?”晏衡道。

    和尚屏息瞪他半晌,逐渐齿冷。

    “你想算什么?”

    晏衡琢磨半晌,说道:“就算算最近半个月我有没有鞭笞之灾——不对,还是算算我这辈子怎么死的吧。”

    ……

    李南风被李挚拖着上了阶梯,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

    “胆儿肥了是吧?还敢称我‘未婚妻’?啊呸!也不看看你长得跟棵豆芽菜似的,也配得上我?”

    “你赶紧行行好!就你这样眼神差到姥姥家的,送给我我也不要!那姓胡的摆明就是图谋你,你还笑嘻嘻跟她们言来语往,你有那么缺亲戚吗?!

    “李家那么多姑娘还不够给你做妹妹?你面前这么大个活人又算什么?什么渣滓也敢往兜里揣,还有脸嫌弃我!”

    李挚不以为意:“我哪知道她那么不见外?”

    李南风懒得再跟他说,想到半路退走的谢莹,眉头又锁起来。

    谢家母女能在这当口及时抽身,虽说不能断定是不是跟李挚有关,但能把同道而行的胡家母女撇下,至少跟前世她薄情寡义的行径相符了。

    而谢莹分明跟胡霁月是有交情的,后来却与胡霁月心仪之人成了亲,倘若今日遇上并非巧合,那谢莹也够放得开的了。

    而谢莹肯走到那一步,也定然不会因为她这次“胡闹”而打退堂鼓。

    回到禅院,却见梅氏母子仨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坐在那儿。

    “这怎么了?”她坐下问。

    李舒刚张嘴,李勤已经抢先道:“你猜谁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