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这是何意?月影愚钝,请娘娘明示。”

    沈言抹了抹嘴边的点心屑,道:“月影啊,你想不想出宫照顾你娘?我送你们回老家,给你置十亩田,再给你五百两银子,够你们好好过一辈子。”

    天上不会掉馅饼,月影明白这个道理。她看了一眼娘亲,问道:“皇后娘娘有什么条件?”

    “简单,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她不会放过我的。”

    沈言呵呵一笑:“月影啊,你还是不明白。你知道你娘为什么沦落到这个境地吗?”

    月影抿了唇:“娘娘不必挑拨,太妃娘娘贵人事多,一时疏忽也是有的。”

    “她不是疏忽,是压根不在乎。喜欢你的时候不在乎你家人的境遇,憎恨你的时候也懒得取你的命。如今你娘就在你眼前,一条明路就在你眼前,你却宁可被毒死,也不肯过几天安生日子?”

    月影与娘亲对视一眼,她娘亲对她点点头,握住她的手:“阿月,听娘娘的吧,只要跟你在一起,娘这辈子就值了。”

    沈言弯唇。

    作为一言堂堂主,找到月影的家人有如囊中取物。作为沈家CEO,拿钱打发人有如洒水浇花,soeasy。

    第二日一早,陈芸芸被撤除尚仪一职,打二十大板,赶出宫去。

    后宫哗然,她虽然眼睛长在鼻孔上,但没听说她犯什么错啊,怎么会是她?

    大家纷纷打听是什么罪名,有消息灵通的高深莫测道:“毁坏公物。”

    原来弄坏玻璃温室一事,是陈芸芸干的,她命人给当晚职守的梨儿和陈皮下药,又在巡视时寻机会弄坏了琉璃片,在她房中搜出了蒙汗药,再加上月影的供词,人证物证俱在。

    而查处这一切的,是杜司工。

    她此刻跪在沈言殿中,等待对她的审判。

    “杜司工,你是如何发现是陈芸芸做了这一切的?”

    杜司工一板一眼道:

    “梨儿和陈皮一上岗就晕倒了,算上药效发作的时间,应是晚饭时就中了招。

    司工局的人都在一处吃饭,自己人下药更方便,我挨个审问,果然露出了马脚。

    琉璃片如被击碎,必然有很大声响,而当晚无人听见。我查看琉璃碎片,发现碎片较大,且有切割的痕迹。

    琉璃片硬度很高,只有金刚石可以切割,而金刚石十分昂贵,寻常人难以得到。刚好,陈芸芸就有一枚金刚石戒指。”

    沈言点了点头:“还算缜密。陈芸芸已经赶出宫去,此事虽然是她主谋,但犯事的毕竟是你的手下,你的渎职之罪难以辩驳。杜尚仪,你可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