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之前唐未还问我,喜不喜欢你。”

    “哦。”

    “我说怎么可能,你就是我哥嘛。然后他特别坏,忽然从后座趴过来,我吓死了,整个人都仰在墙上,糗死了,然后他就吊儿郎当看着我笑,问我‘那你喜不喜欢我’……”

    温澜聊起这些,字里行间都藏不住的悸动。

    “他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潮生沉默很久才用稀松平常的口气问出来。

    温澜的书包背在身前,她抱着书包,把玩着钥匙扣:“我还真问过他。”

    潮生听温澜回忆:“他说其实分班之后就有注意我,觉得我长得好看。”说到这她有些害羞,“后来海生那件事你受伤了,他看我给你买药嘛,然后就觉得‘这小姑娘知道疼人’。”她用唐未的语气讲出这句话,“后来在辅导班门口我摔那一下,让他觉得我好像很勇敢,然后就对我上心了……”

    温澜聊起唐未总有说不完的话。

    潮生听在耳中,却只能沉默。

    这一路上并不平静。

    回到家之后,潮生家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他那个蹲监狱的外公出狱了。

    蹲了这么些年,他也老了,看到姑爷没了,女儿少了条腿,外孙都长这么大了,他才心生感慨,抹了抹眼泪,决定不折腾了。

    但是外婆没有接纳他。

    这一年外婆六十二岁,她向外公提出离婚。

    外公和外婆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潮生和温澜正在他的卧室里写作业。

    外头的动静听的一清二楚。

    外公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折腾什么,不怕别人笑话?”

    外婆很强硬,她说:“我这辈子被人家笑话的还不够吗?”

    “我现在都变好了,不再闹了。”

    “哦,谁规定浪子回头就得被原谅?”

    “我们都不年轻了,离开我谁和你作伴啊?”

    “是啊,我们不年轻了,遭了冬梅这一难我才发现,人啊就得为自己活,从前我认为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该原谅你等着你,但现在我发现不是,我是你老婆,但不是你的老婆,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懂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