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方略显青涩的面容她难得的有些心虚,“你多大了?”

    斐潋神情平静:“十五。”

    哦,才十五,她可真是个禽兽。

    对于斐潋除了刚刚那一瞬间的羞涩其余时间都冷着脸,薄嬿表示可以理解,毕竟谁被抓来给个病人冲喜都不会太开心。

    叹了口气安慰对方:“是我拖累了你,等到……”

    薄嬿想说等到她找到遮掩天机的方法后就离开,和离时会给他足够的补偿。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斐潋打断,少年看着她一本正经说道:“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既然成亲了我就会负责,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看着他认真的神情薄嬿张了张嘴到底没能再说什么。

    这么一个有责任心的好少年,怎么就倒了八辈子大霉被抓来给她冲喜了呢。

    ——

    春雨如丝连绵不绝。

    青砖白墙青瓦,青苔枯枝青石。

    小院中唯有一棵蓝花楹是鲜艳的,一簇簇饱满的花团沾上雨水后坠的枝丫沉沉抬不起头。

    薄嬿倚在门边看着屋檐下躲雨的青雀,耳边能听到左边邻居家阿婶用大嗓门呵斥玩水的孩子,鼻子能嗅到右边邻居家阿翁炒菜时浓油赤酱的香味儿。

    一切都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如果不是身上的病痛时时提醒着她,这一个月的生活几乎让薄嬿有种前尘皆为梦中事,她也不过是个凡人的错觉。

    她可以说是成了个废人,甚至身体比普通凡人还不如。

    只要动用灵力就会加重伤势,平日里也是病恹恹的三步一喘定时咳血,每月初一十五还会浑身剧痛一整夜。

    这不,只是倚在门边站了一会儿身子便有些乏了。

    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因为她这病弱的身子,所以虽然夜夜同床共枕,但她的小夫君却从没提起过夫妻床事。

    还没来得及感慨世事无常就看见院门被人推开,身着青衫的少年踏着雨走了进来。

    薄嬿转身回屋里拿出布巾递了过去,“怎么没打伞。”

    “出门时还没下。”斐潋接过后随意搭在肩上语气充满了不赞成,“又站在门口?别吹着风了。”

    “下雨时屋里闷,你快擦擦头发。”看着对方不为所动薄嬿就补充道,“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可不能再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