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让土地一让阏氏,东破东胡,西走月氏,后与汉天子回猎白登,又称得上万全吗?!”

    “……不能。”

    被吼得镇住的贵人们徒自低头,低声开口。

    这就是破落户们的一大利处了,一旦搬出曾经的先祖辉煌来,直噎得人无话可说,叫人不得不低头。

    当然,如果有的选,想来是无人愿要这般利处的。

    “先单于在时,敢战之士如云如雨,一声呼喝,四十万骑南下,西方尽白,东方尽青駹,方尽乌骊,南,方尽骍,其何盛也!”

    说罢,右贤王脸色涨红,胸中豪气激荡不休,就好似真的让人魂归冒顿极盛之时。

    “可如今呢,尔等畏汉如虎,宁可说出那些让本王羞杀,让先单于蒙羞的话,也不愿和汉人拼杀。

    “尔等还是不是撑犁的子孙啊!”

    说到这,右贤王怒气满怀,却也不愿对着垂头的贵人发泄,只得瞅准脚下的呼衍氏子弟,抬起脚重重一踩。

    “咔嚓,哇。”

    胸口塌陷,一口逆血直接喷了出来,呼衍贵人疼得直接昏了过去,连惨叫都未有一声。

    “一踩就昏,真丢匈奴贵种的脸。”

    其人如此之惨,右贤王仍不罢休,唾了一声,从胸口上移开右脚,抬手朝着帘帐处的护卫招了招:

    “拖出去砍了,悬首以示三军,明本王之志。”

    “诺,蹬蹬,哗。”

    护卫一左一右上前,一前一后搬起脑袋、双腿,前头的拿头拱开帘帐,两人就这么跟搬尸体一样将这位匈奴贵种搬了出去。

    “须卜,呼衍不行,汝行不行?”

    尸身一运出帐,亲自动手后,脾性愈发难耐的右贤王点了第二个人名。

    “行!”

    收回跟随尸体的余光,匈奴三大姓最后一姓须卜氏的贵人们连忙抬起头,用比拟右贤王回忆冒顿单于的大嗓门喊道:

    “须卜氏永远忠于贤王,贤王让吾等做甚,吾等就作甚。

    “忠贤王,战汉人!”

    “好,本王与汝五百亲卫,汝这就将兵去援前营,告诉那些不服的家伙,待到汉兵退却,本王不再阻挡,各自归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