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芽咋舌:“怪不得一个收尸的猖狂成那德行都没缺胳膊少腿,怪不得常德投靠个小答应那么乐意,而他对小答应始终嗤之以鼻,感情人家也是有主的,还是宫里最横的主。”

    粘杆处的人呐。

    记忆中,六子可没少往景阳宫去,每回去几乎都能从杏儿那收到荷包,每回去几乎都能撞见清玥……

    景阳宫又没什么值得盯的。

    离钺蹲下身,挑起了他的下巴:“你在那边的任务应该不是盯着景阳宫,总往景阳宫后院跑做什么?”

    王廿六耷拉着眼皮讨好地笑着:“那贱婢手头富裕,奴才眼红,就想哄骗到自己手里。”

    富裕?一个被厌弃的答应和一个下等宫婢的份例,是不足以让杏儿富裕的。

    让她富裕的,是王家买清玥命的钱。

    以粘杆处的消息网,六子八成早就知道了王家和杏儿的勾结,他是去黑吃黑的。

    离钺啧啧赞叹:“空手套白狼你倒是玩得熟练,王家百分百想不到,他们送进宫的银子大都进了你的腰包。”

    王廿六虚着嗓子道:“奴才只是有些小机灵,定然不及您有大谋略。您的所作所为都是成算的,奴才蠢笨,不敢贸然插手,坏您的事。”

    这是在为他自己见死不救做辩解。

    他知道杏儿想要清玥的命,然后选择了冷眼旁观,没有把这事上报,只是逮着杏儿跟王家的线为自己谋利,说不定杏儿一次次从王家要钱的理由都是他想的。

    当然了,他的任务不在景阳宫,没有义务把清玥的事上报,更何况……

    离钺嗤笑一声。

    “贵人您……您当时……没让奴才帮忙。”感觉她冰凉的指甲刮过自己的面颊,离眼睛越来越近,王廿六说得磕磕巴巴的。

    他又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好处,怎么可能主动帮谁?

    再看黎贵人现在的地位,她那时也不需要帮忙吧?

    她医术精湛,对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有数,那半年就是一招极致的苦肉计。

    苦肉计里受的苦,怎么能算到他头上,怪他袖手旁观呢?

    离钺戳着他的太阳穴道:“可是,你主子认定了你有错,才把你交给我处置的吧?”

    哪就那么巧,她难得出门一次,正好能碰上去养心殿汇报消息的六子?

    不用想,这又是皇帝在施恩,又是皇帝在提醒她,要知恩图报。

    啧,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