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月洞门,正巧与一位女郎撞了个满怀。

    贺韬常年习武,生得又是高大健硕,这不惜力的撞一下,简直让人消受不了。唐蓉本就没睡几个时辰,现下更是头昏脑胀,嗔怪道:“韬郎,你这是着急要去哪儿?”

    娇滴滴的声音传入耳中,贺韬这才看清来人,慌慌张张地扶住她,“蓉蓉,你可回来了。我正准备去岳母那里接你,走的急了些,没伤着你吧?”

    唐蓉睁着水蒙蒙的眼睛看他,指着酸痛的鼻尖,委屈道:“这儿疼……”

    “对不起,对不起。”贺韬捧住她白皙的小脸,低头在她鼻尖上亲了亲,“怪我,都怪我,让蓉蓉疼了。”

    夜空的星子不甚明亮,周遭略显黯淡。两人在月洞门前深情相拥,男人嘴里说着暖人宠溺的熨帖话,旁人听着心都跟着跳漏了几拍。

    双喜识趣的退到暗处,而飞霜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般大,一眨不眨地盯着二人。

    不解风情的臭奸细!

    双喜偷偷瞪她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多时,贺韬将唐蓉打横抱进寝房,轻轻放在窗边香榻上。

    “蓉蓉,你出宫怎么不告诉我?”他埋头在她的颈窝,声线蕴着几分怨怼:“即便是被岳父留在公主府,那也得差人来个信儿吧,害我一直在家苦等,担心的不得了。”

    唐蓉手扶上他的后脑,斟酌道:“对不起韬郎,我爹走了这么长时间,乍一回来,我一兴奋就给忘了。”

    这理由让贺韬心口酸胀,他缓缓抬起头,英俊的脸上携出一抹难以言说的感伤,“我在你心里是不是不重要了?这都能忘了?”

    两人的目光绞在一起,唐蓉有些心虚,长睫垂下,掩住眸中慌乱。并非夫君不重要,而是她被大明宫里的那位缠得实在是没办法。

    来之前她甚至想到了和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帝行事又激进,若哪天事情败露,夫君怕是被人戳断脊梁骨了。

    然而当她看到爱慕多年的男人,终还是舍不得开口,心上如顿刀在割,疼的她难以呼吸。

    贺韬见她神色晦暗,问道:“怎么了?”

    “没事。”唐蓉猛提一口气,拥入他怀里,嗡哝道:“贺哥哥很重要,蓉蓉喜欢你。”

    两人不吵架的时候,贺韬最抵不住她的撒娇,心头那点怨念登时烟消云散,直接将她按在了香榻上。

    从大理寺狱出来,夫妻二人还没有好好相处过,贺韬急不可耐,将怀中人欺负的薄汗侵身。

    馨香满室,男人的呼吸声愈发低沉。他想要褪去妻子的中衣,手腕却遽然被人攥住。

    唐蓉大梦方醒,吱唔道:“那个……现在不行,我身体还没好,大夫说不能同房……”

    迷醉的灯影下,女郎的眼尾和面靥染着情动的酡红,勾的人心里直痒痒。贺韬喉结微滚,面上尽是难耐的克制和隐忍,“那还要等多久,我都快憋死了。”

    “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