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裴少陵没有回答,只冷冷的唇畔轻扬,漾出的笑容,冷如九尺寒冰。

    旋即,他大步绕回了自己的座位,重新坐下,端着面前的高脚杯,轻抿了口红酒,抬起深眸凝望着她,接下来一字一句的话语,撼动着舒窈早已脆弱不堪一击的心。

    “如所猜测的,他是和韩采苓同去的澳洲,而且一直都在一起,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一男一女,还是老情、人,有着难以割舍的旧情,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会发生什么呢?”

    这一瞬间,舒窈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她没有再犹豫,马上起身,提着包包走出了餐厅。

    离开了酒店,外面夜色深沉,她呼吸着新鲜空气,大脑思绪沉浮。

    从韩采苓出现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定会,不管那个女人当初如何的百般示好,温柔待人,她都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对方的心。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和当初的旧爱相比,她连半个新欢都算不上,除了空有个身份名头外,她还有什么?

    就在她思绪万千,百感交集的刹那,身后又响起了裴少陵的声音——

    “他差不多是一星期前回国的,他一回来就抽时间回了厉宅,只可惜,当时已经搬走了。”

    对于心高气傲又坐拥一切的男人来说,自己的妻子‘无故’搬离,一般人一定会找到她询问究竟,但偏偏厉沉溪不会。

    “或许是置气吧!但我记得母亲昏迷时,又一次他去医院,看到了和林墨白相拥的一幕,我想,他可能是误会什么了。”

    裴少陵淡淡的,简单的话语叙述,不掺杂任何的感情修饰,只是将事情以一个第三者的角度,讲述给她。

    他走过来,高大挺拔的身形几乎和周遭的融融夜色融为一体,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支,随着烟气四溢,他唇角微斜,“为什么要从厉家搬走呢?”

    裴少陵有点好奇。

    但舒窈却很清楚自己的举动。

    她知道那两条微信息是韩采苓拿他手机发送的,也知道信息内容并非,或者暂时不是厉沉溪的本意。

    但她更知道的,是她不配。

    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又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所有人都在幻想憧憬着厉沉溪能有朝一日携手韩采苓,世纪婚礼的景象,外界沸沸扬扬,她可能一点不动容吗?

    所有人都在背地里指责,她‘利用’孩子来绑架婚姻,以此来要挟留在厉家,徒有其表的婚姻,不过是掩人耳目和逢场作戏。

    这不是幸福,也不是她当初想要嫁给他的初衷。

    所以舒窈看着他,清淡的美眸慢慢的恢复平静,手语简单利落,“我是爱他,但我不能在爱他的同时,连最后的一点尊严都放弃!”

    这就是她毅然搬离厉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