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刘摇头,绕口地说:“问不出有关系,也问不出没关系。他什么都不说。”

    “我们没有证据。”小刘补充道:“不能证明他和耗子有关系。”

    “无证据拘留普通人不能超过二十四小时。”严衍双手交握,拧动手腕,骨骼碰撞,嘎吱轻响,他挑了下眉梢:“就看这二十四小时,能从他嘴里掏出什么。”

    话音未落,严衍打开审讯室铁门,迈步走了进去。

    那人坐在铁桌对面,安安静静,垂着眼帘,视线落在光滑的铁皮桌面上,两只手在身前交握,整个人姿态极其放松。

    就好像,他不是在接受审讯,而是电影明星走个片场,舒适悠闲得让人想给他泡杯茶喝。

    实际上,严衍甚至问了句:“渴不渴?”

    那人抬起眼帘,目光淡淡地投向他,语气平静:“不渴,谢谢。”

    声音还怪好听的,清澈,眼睛也很清澈。

    严衍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单看长相确实是很令人心动那种,有种属于男性的极英气的美,估计祸害过不少小姑娘。

    严衍上身后仰,调整了坐姿,两条腿撑长,双手插进裤兜。

    严队往那儿一坐,人高马大自带匪气,假若不穿警服,说他是山匪头子,保管没人不信。他就那样似笑非笑地盯着颜溯,似乎不急于立刻撬开他的嘴巴。

    审讯不仅是问话,更是一项心理博弈。

    就像高手过招,急着先动手的一方往往输得底裤都不剩。

    严衍的架势,摆明了他有的是时间跟颜溯耗下去,直到对方开口为止。

    假如换个人,一定会因为审讯员游刃有余的姿态而生出心理压力,但眼前的颜溯,似乎无所谓。

    “说说,为什么在那儿。”严衍抱起双臂。

    他没穿警服外套,上身就一件黑色贴身背心,因为弯曲手臂,肱头肌绷紧隆起,小麦色皮肤,在成年雄性中,这样的姿态无异是具有极强压迫力的。

    “路过。”颜溯回答得言简意赅。

    “哦……”严衍笑着重复:“路过。手机呢,谁给你的?”他指了指桌面的证物袋,其中正是他们监听的耗子那部手机。

    老式直板机。

    颜溯顺着他的手指向望去,张了张嘴:“不知道。”

    换个年纪轻的警察,就要被颜溯这种油盐不进的姿态激得发怒,但严衍依旧是抱着手臂,游刃有余的模样,他翻开耗子的照片,推至颜溯面前。

    “看看,认识吗?”严衍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