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后,钟言不得不堵住了另一只耳孔。

    ……

    傍晚,伊皇影院。

    末场彩排之后,演员和嘉宾们都去候场了,聂峋则回到贵宾休息室,随手翻阅搁在架子上的电影简介。

    杜宇正在电脑上跟负责人沟通问题,见聂峋不大高兴便说道:“也不是非要为难你,今晚董事长要亲自宣读任命书,你不在场不是让他下不来台么。”

    聂峋说:“我既然来了,就不用再说这些。”

    杜宇点头,转接了各个场地的监控录像,忽然咦了一声,说:“我瞧着这个人眼熟,你看看是不是你熟人?”

    聂峋看过来,只见大厅里人头攒动,到处是应援灯牌和手机的闪光灯,但在验票处,有个年轻人和他们格格不入。

    那人眉目温和却稍显冷淡,有种出淤泥而不染的脱俗气质,即便什么都不做,只往那儿一站就能让人印象深刻。

    聂峋忽然站起身来,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杜宇赶紧拉住他,后悔地说:“早知道就不提醒你了,你现在出去找他,能保证控制得了情绪吗?媒体都在,拍下来就糟了!”

    聂峋回头,眼底竟然浮现了红血丝。他说:“谁要拍就拍去,我有什么好怕的。”

    杜宇说:“你是不怕,钟言呢?这里是什么地方,伊皇影院,你父亲的地盘。要是让他知道了你和钟言的关系,钟言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聂峋顿住,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绳索捆住了腿脚。

    杜宇总算松了口气,说:“就算钟言不怕,你父亲还有高血压呢,一动气就直线飙升,根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何况你跟钟言已经分手了,现在就算见了面又能说什么?”

    聂峋沉默片刻,咬着牙道:“我不可能跟他分手。”

    杜宇推了推眼镜,“我管不着这个,但作为你的助理必须对你的行为负责。你现在不能见他,要见也等没人的时候。”

    聂峋迟滞了几秒,嗯了一声,又一瞬不移地盯着监控画面,说:“他在验票处停了好久了,你问问是怎么回事。”

    杜宇立即联系了大堂经理,回话说:“是内场票的登记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待会儿他会被带去另一间贵宾室休息,和咱们的休息室只隔了两扇门,你注意不要让他看见……”

    话音未落,身后哪还有聂峋的踪影。

    杜宇心道大事不妙,连忙追了出去。然而太迟了,聂峋已在走廊里截住了钟言,两人四目相对,只隔了几步之远。

    杜宇压着音量喊:“聂峋!”

    聂峋却像着了魔似的,一声不吭,视线紧紧锁着钟言,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因为攥得太过用力,指骨都隐隐泛白。

    杜宇开始考虑要不要叫保安了。看聂峋这副模样,很难说接下来会不会因为求复合不成而跟钟言打起来。虽然挺离谱的。

    钟言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聂峋,一刻钟之前他才和于飞扬来到伊皇影院,还为了要不要买可乐爆米花的事掰头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