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误会误会,不能动手!这事我略微知道一些,杜宇是怕你受不了才没说那么多,秦哲的事肯定也是这么回事!”

    邵泽扑过来抱住聂峋的腰,叫杜宇赶紧跑。杜宇跑了,杜宇也被聂峋掀了过去,只好端起酒杯陪笑脸,“我今天刚回来啊大哥,别吓唬我行不行?我替他向你赔罪,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行?”

    聂峋稍稍冷静,仰头喝了一杯烈酒,说:“你把他放跑也没用,明天他还得回公司,看我怎么收拾他。”

    邵泽说:“算了吧,他是一心为你好,你心里门儿清。何况钟言画画是为了赚钱,能接这单肯定是报酬不菲。”

    聂峋却说:“你不明白,钟言这人很讲原则,不会为了赚钱什么单都接。秦哲一定使了别的手段,说不定还威胁了他。”

    邵泽说:“好吧,我不大了解,但他接都接了,你也得尊重他的选择不是。聂峋,既然话已经到了这儿,我也想问你一句,你给个准信,到底还想不想把钟言追回来?要是想,我跟杜宇肯定帮你,要是不想,我再给你介绍一个。”

    聂峋看了他一眼,几句实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心里堵得慌,喝酒也无济于事,喝得越多越想见那个人。

    十点钟一过,酒吧驻场换了人,歌曲风格也更低缓了。低缓,婉转,但在愁闷的人听来就是十分的忧郁伤感。

    聂峋受不了了,拿上外套起身要走。

    邵泽拉住了他,“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家车一会儿来接我,顺路把你载回家去。”

    聂峋却挣开了,“我不想回那个家。”

    邵泽:“那你去哪儿?”

    聂峋:“我去找他。”

    天气阴沉沉的,没多会儿就下起了大雨。聂峋叫了辆出租车,下车之后无处买伞,只能淋雨。

    上辈子这个时候也在下雨,钟言坐在窗边看雨,说灵感快要枯竭了,好想出去走走。聂峋在他身后看他,二话没说就把行程敲定,次日一早开启了自驾游旅程。

    目的地在一省之隔的海岛景区,一路足足开了十个小时不止。钟言也有驾照,三番五次想替换聂峋,但聂峋不愿让钟言挨累,就以怕死为由硬生生撑了全程。

    一到地方天都黑了,两人去预定的酒店住宿,吃完饭洗完澡,聂峋疲累过度发烧了。身体发烧了,意念还活蹦乱跳的,尤其看见钟言挂着水珠从浴室出来,心里头就像蒸桑拿似的热火朝天。

    那时候的聂峋年轻着呢,也不管自己死活,拉着心肝宝贝儿就要过生活。心肝宝贝儿体恤他在生病,怎么都不应允,他就不高兴了,满肚子牢骚全挂在脸上。

    钟言瞧他那样,拧他的耳朵,“你还有力气跟我闹呢?”

    聂峋哭丧着脸说:“没力气了,你上来自己动行不行?”

    钟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没给面子,叫他气哼哼地睡了过去。睡了也就十来分钟,雨打窗棂吵醒了,发现钟言还在灯底下翻书,聚精会神的模样实在迷人。

    钟言仿佛感应到了他的目光,回头瞥了一眼,又瞥了一眼,让他乖乖睡觉。聂峋哪还睡得着,索性掀开被子叫他瞧个痛快。

    “光看有什么意思,想要便来取是……不是,想要取来便是……呃,想要,想要便是来取……”

    发个烧,嘴还烧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