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林巴黎和初心平选了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林巴黎觉得特别有食欲。

    初心平点了一大桌子的东西,奶黄包、虾饺、肠粉等,都是林巴黎平时爱吃的。林巴黎目瞪口呆的看着初心平点完菜,眼神里充满了一种诧异。那种诧异像刀子一样绞割着林巴黎的心,这些东西自己只是在电话里跟初心平提到过,然而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却没想到,他记得这么清楚。

    “嗡,嗡,嗡~”

    菜还没上齐,初心平的手机又开始了没完没了的振动。从学校出来到现在,林巴黎已经数不清这手机震动了多少次。有好几次初心平都直接扣下了电池,可是只要初心平按上电池一打开手机,就是永无止境地重复震动。

    手机屏幕上永远闪烁着那一个人的名字:赢菲。

    “怎么不接电话啊?不怕人家担心吗?”林巴黎一边吃着盘子里的菜,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着初心平。

    初心平听到这话只好又一次地将手机关机,揣进了自己的牛仔裤兜里。

    “快吃吧,吃完饭送你回家!”

    林巴黎听到“回家”这两个字,表情瞬间阴郁了下来。她想起了今天下午父亲的电话,和家里那个等着她的陌生新妈妈,突然对那个原本温暖的家有着莫大的恐惧。她不敢回去,她只想逃离那里。仿佛只要她不回去,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

    初心平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林巴黎突然低落的情绪,很肯定的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了?”

    林巴黎的声音里充满了祈求,还有一种接近于悲伤的渴望。她用很小声的语气回答着初心平,声音小到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初心平却听到了,听得一字不落,真真切切。

    “带我走,你敢吗?”

    初心平平静地回答道:“就怕你不敢。”

    我们都因少不经事,都因年轻气盛,一但开了头便不知道怎么去收敛。

    我们只知道肆无忌惮的去给予,和肆无忌惮的去索取。

    我们常常忘记了在轰轰烈烈地爱过后,温柔和激情都会被岁月无声地吞噬。

    我们终将无法避免走向爱情的终场。

    我们总是习惯在前行的道路上,依靠这些曾经来换一次成长。

    然后重蹈覆辙,周而复始。

    两个人吃完饭便打车来到了火车站,车站里人潮拥挤,旅客还是一如既往的多。身形娇小的林巴黎被初心平紧紧地护在了身后,夹杂在来来往往地人群中,虽然显得有些孱弱,倒也是异常的温柔。

    初心平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此刻真是被挤得晕头转向,密封的空间里发酵着各种奇怪的臭味,让本身就有着严重洁癖的初心平,忍不住的觉得恶心。

    不过两个人的姿势远远望去,倒像老鹰捉小鸡里的鸡妈妈在保护鸡宝宝。初心平是那个死死护着小鸡崽子的鸡妈妈,而林巴黎就是被保护的鸡宝宝。

    林巴黎看着眼花缭乱的车次表,无数未知目的地在她面前闪动着。她一时觉得有些懵,毕竟是第一次自己出门,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她抬头看着看着,觉得眼睛有些累了,便伸手拽了拽初心平的衣角,决定把这个难题交给他了,自己跟着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