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说什么?”他有些纳闷。

    “没,没什么。”江暖暖的脸蓦地红了,“宝光先下去了。”

    她说完,匆匆行了个礼。

    楚淮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摸不着头脑,暖暖怎么像是落荒而逃呢?他想了一会,觉得她说的是不再因为他假扮侍卫的事而怪他了。

    他登时心头一松。

    不过昨日宝光打了月昭,却是事实。

    在旁人眼中,月昭是公主,自然可以处罚一个小小的马奴,宝光却为一个马奴出头打了月昭。

    想到李家,想到舒太妃,楚淮眼眸深邃。

    月昭那边,还需要安抚。

    将这件小事放在一旁,楚淮又开始着手批阅奏折。

    离开了内殿,江暖暖脸上的温度才降下去些。心情恢复了平静,她便想起老虎。想起她见到他时,他虽然遍体鳞伤,眼神中却闪过光彩,想起他拼着一口气说,永远是她的仆人。

    也不知他有没有好一些。

    其实江暖暖知道,月昭召见老虎让他做仆人,全都是因为看她不顺眼,想要让她没脸。只可怜了老虎,受她牵连,被打成那般模样。

    月昭昨日的举动实在碰到了她的逆鳞,昨天给她的那两巴掌只是一个教训。

    这笔账,她会记得。

    她想着,脚步往宫人们的住所而去。

    江暖暖进门时,老虎正斜靠在床头,他嘴唇发白,脸上也没有血色,明显还没有恢复元气。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老虎抬头看向那仪容华贵的女子,目光登时亮如星辰,即刻便想撑着身体起来行礼。可是动作牵动了伤口,还没等起身,就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暖暖忙摆摆手制止他:“快躺着,本宫是来瞧你,可不是想让你的伤雪上加霜。”

    老虎微微笑了笑,他生的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笑起来便让人觉得春光灿烂。不知为何,听到公主关心的话,他就有一种不可自已的开心。

    “请公主莫怪奴失礼。”

    宫人为江暖暖搬来椅子,她坐在了老虎面前,又开口问:“本宫当然不会怪你,只希望你好好养伤。你今日恢复的如何?”

    她如水般的双眸含着浅浅的关心,老虎看着只觉得有什么伤都好了,忙道:“奴本就皮实,公主还给奴用了最好的药,便是什么伤都好得快。”

    江暖暖却微蹙起了眉,声音中有些淡淡的歉疚:“你所受的是无妄之灾,且这灾祸是因本宫而起。让你被打已经是本宫的错了,如今只盼着你伤好得快些,本宫才不至于寝食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