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条龙尾巴便甩了上去,只听“啪”的一声,毫不客气地抽开了他的手。

    “少碰本尊!还不速速将这该死的妖术解开!”

    “妖术?”他扬了扬眉,“我可不会使妖术,况且您觉得能镇得住您的,会是妖术吗?”

    “司幽,你认得他是谁?”云渺渺起初瞧着这俩人就不像是头一回见,只是司幽那说法儿她还以为这祖宗之前也变成凡人模样,与他有过交集,可方才,从他口中明明白白地道出了“魔尊”二字,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该察觉到不对劲了。

    “认得啊。”他笑吟吟地瞥了重黎一眼,“不是同你说了,我俩是旧识么?”

    “谁同你是旧识!”重黎一脸莫名。

    怎么算,他与他也不过是八年前在崇吾宫前打了一架,倘若这也能算“旧识”,他的旧识怕是已经遍布三界了。

    “行行行,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记不得我这等小人物也不足为奇。”司幽倒是无所谓。

    吃惊归吃惊,霓旌好歹还记得自己是崇吾宫的护法,自家主子莫名其妙吃了亏,是断然不可能视若无睹的。

    “你到底对尊上动了什么手脚?是这座宅院本就有什么古怪吗?”

    她在这儿带了数个时辰,竟然什么都没发现。

    “非也,非也,可莫要冤枉我这一亩三分地儿。”司幽笑道,“魔尊大人应当也感觉得到吧,从您踏入酆都开始,您的法力,便一削再削,会变成孩童模样,还露出了真身,眼下的法力怕是只剩微乎其微的零星半点儿了。”

    闻言,霓旌看向他“尊上,可当真?”

    重黎咬咬牙,诚然不想如这鬼差的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说得没错,他的法力已经与幼龙无异,周身的灵气也快散尽了,仅仅维持这副丢人的模样,便已是捉襟见肘。

    “怎么会这样?这酆都鬼城若是排斥魔族,为何阿旌姑娘并无大碍?”云渺渺狐疑地打量着霓旌,莫说有所压制,她方才可是吃嘛嘛香,挂在树上还能安安稳稳地睡着呢。

    闻言,司幽折扇一合,在她额上敲了她一记“傻姑娘,谁同你说这酆都排斥魔族的?阴司掌世间生灵万物,无论妖魔鬼怪亦或是仙神凡胎,除非当场魂飞魄散,否则都要来阎王殿走一遭,泱泱六界内一视同仁,一碗孟婆汤,便再不计前尘,怎会独独针对魔族?”

    “那又为何?”她下意识地看向一旁凶巴巴的“小奶龙”,不得其解。

    他似乎也想发问,却又生生地忍了下来,想发火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攥着小拳头站在那,瞧着竟有些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意味。

    司幽看他这眼神便忍不住想笑,坦言道“酆都广纳各路神魂,魔尊大人会变成这幅样子,当然是因为——独独欺负他一个啊!哈哈哈哈……”

    云渺渺“……”

    桑桑“…………”

    在重黎扑上来掐死他之前,他终于停下了那欠揍的笑声“你们进来的时候,应当瞧见门口的大铜钟了吧?”

    霓旌一怔“……的确。”

    “那钟上可有一张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