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昨日薛向自教委归来,倒也没顾上跟夏邑置气,便思忖起如何处理眼前的危局。

    赵杰除了交给他那份英版的誓约书,以及稍后撰写的自白书,还有自由社全体成员的名单,可棘手的事儿依然存在。

    那就是,自由社商定的请愿活动,正是在后天,九月一号,新生开,升国旗的时候。

    虽然薛向制住了赵杰,虽然赵杰是自由社的社长,可那帮头脑发烧的小年轻,却是谁也控制不住的,一旦聚集起来,可就是捅破天的麻烦。

    因此,薛向便须要收集齐自由社成员的资料,这一落点,自然就打在了邹兴春身上。

    因为从昨天开会,这位邹主任错字连篇,结巴的发言上,薛向知道这位是敬畏自己的。

    果然,戴裕彬方把意思透过去,邹兴春立时就给办妥了。

    邹兴春此来,正是为了交付资料的,当然,薛向为遮人耳目,里面也参杂了二十个非目标生。

    “辛苦,辛苦,庆春同志辛苦了!”

    薛向握着邹庆春的大手摇摆着,“裕彬,给邹主任上茶!”

    按说,了完正事儿,邹庆春该有眼色的离开,可这位偏偏就势坐了下来,寒暄几句,忽道:“专员,夏主任就是原则性强,脾气倔,昨天的事儿,您别往心里去。”

    “什么原则性强,我看他是无法无天,老邹,你说老夏要是下来了,谁当这个主任合适!”

    邹庆春玩儿的什么,薛向心里清楚,无非是试探自己到底有没有和夏邑开战的意思,若是没有,这位邹主任恐怕就得在心里的调低他薛某人的份量了,本来嘛,连下级都敢啪啪打脸的活土匪,算个什么土匪。

    的确,邹庆春正是如此心思,可他万万没想到,活土匪的风格竟是如此诡异多变,昨天在礼堂一幅能忍辱含垢的心有城府模样,可这会儿,却土匪模样毕露。

    他邹某人不过试探了下这位对夏邑到底是什么态,可这活土匪张口就裸地说要把夏邑搞下去,更恐怖的是,直接问他谁接夏邑的班,这震撼性,他妈都快赶上庄王问鼎了。

    邹庆春真是被震得不轻,出门前都还浑浑噩噩,直到中午吃饭时,听说了一件事儿,这老小猛地才饭桌前喊了句“活土匪万岁”,唬得他老婆险些没直接给医院打电话。

    ……………………

    “呵呵,这些不安分的,还真是泾渭分明啊!”

    剔除那些作障眼法用的生资料,薛向细细查阅了剩下的多名生的情况,便笑着嘀咕了一句。

    原来,资料上的那些生,无一不是校的尖生,泾渭分明的意思是,不安分中的两拨,不爱习的这拨,全去混社会,爱习的那拨,全搅合政治!

    咚咚,咚咚,

    短促的两声门响,行署办秘书长张彻便急步,走了进来,不待薛向发问,便听他立着脸道:“薛助理,十分钟后,请到行署一号会议室,召开紧急会议,传达中央紧急指示!”说罢,就自顾自去了。

    薛老心头一喜,因为他确实需要一场会议,原本还想着如何让会议成行,不曾想,想什么来什么。

    十分钟后,会议如期召开,孔凡高冷着一张黑脸,谁都知道恐怕大事不好,可孔某人方一开口,与会众人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