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对道友的气息很熟悉,”穆清河闻言温雅地笑了下,说道,“自我灵核碎裂后,虽不能再修行,却对气息的感知倒是更敏锐了……其实我方才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只是试探着问一下,没想到……”

    “……”这话里话外,就是说他苏奕傻,经不起诈。

    苏奕沉沉地看着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怪异道:“你不认识我了?”

    “我该认识道友吗?”穆清河满目疑惑,“不过道友确实与我一位过世的师弟长得很是相似,若我那师弟有孩子,想必也该你这般大了。”

    苏奕单手托着下巴,绕着穆清河走了一圈,站定了又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无论道友是谁,贸然闯入赤阳宗都不是一个明智之举。”穆清河岁虽孱弱温柔,但大门派的掌权人当了这么些年,气势却是不低的。这么说了一句后,他又打了个圆场,“所以道友便是阿遥口中的,我的故友么?”

    这确实是个很敏锐的人,他能把每一句看起来漫不经心的话都联系到一起。

    苏奕正要说些什么,但还没说便被穆清河的手势打断。

    穆清河对他歉意道:“道友,可否劳烦你再隐匿一下身形?”

    苏奕没问他为什么,直接隐身了,思索了一番,干脆把气息也藏得实实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如此穆清河还是能精准地判断出他的位置,他还特意为此换了几个位置测试,但只换来对方对他无奈地笑笑。

    灵核破碎的修真者都是这么叼的吗?

    苏奕不明觉厉,但也终于老老实实站定,看看穆清河叫他藏起来是想做什么。

    他这么想着,便见药园外款款走来一位温婉女子,她身着浅色罗裙,绾着妇人发髻,却并不显老,反显出几分成熟风韵,这使得她在无辜柔弱中,平添了几分诱惑。

    是戚婉。还真是和本应死去的戚婉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更成熟些。

    戚婉提着罗裙步入药园,关怀备至地对穆清河道:“夫君,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刚刚从阿遥那里过来,不见他在房间,好像是去找什么朋友了,也不知他近来又交了什么朋友。”

    穆清河表情未变,但苏奕总觉得他那份温柔在面对戚婉时无端透出几分疏离冷淡,连带声音都有些冷淡:“阿遥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朋友了,你不必事事拘着他。”

    大抵戚婉也是觉得穆清河的态度有问题,她眼圈微微发红,一脸无措道:“我并没有想拘着阿遥,他是你我之子,我只是想多关心他一点……夫君,你近来为何对我如此冷待,是婉婉做错了什么吗?”

    “是与你有些许关系,”穆清河笑了笑,“自我大限将至,不知为何竟耳聪目明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但总之我在我自己身上发现了些东西,前段时间,我将那东西摘了下来。”

    他看着戚婉,就像是说着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想必这些,夫人是不知道的罢?”

    “夫君身上是什么,要紧吗?”戚婉紧张地看着他,里面的关心毫不作伪,说完又委屈起来,“夫君近来唯恐避我不及,都没发现夫君身体不适,婉婉又没有通天本事,如何知道这些。”

    “不过一些魅术,解了便结了,不需多言。”穆清河言语温柔到带着点距离感,又简单与戚婉交谈了几句,便要打发人离开。

    这实在和传闻中琴瑟和鸣的赤阳宗模范道侣相去甚远,也与原著中穆遥回忆里伉俪情深的父母形象全然相反。

    苏奕对小七说:“戚婉和穆清河都有点东西啊,走,我们跟着戚婉去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小七这些天已经听苏奕说过原主的父母往事,他也是十分好奇:“如果她真的是戚婉,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