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桁只能止住话头。

    他俩都没有跟着病床走,护士只能走到他们面前道:“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只是大量出血导致了昏迷,并且身体里有一些植物毒素。不过我们已经处理好了。”

    齐桁点头,一扫之前的阴霾,在外人面前又恢复了那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没死就行。”

    护士:“……你们是他的家属吗?”

    齐桁:“不是,我不是说他是警察,我就是一路过顺手打120的热心市民罢了。”

    护士瞥了一眼齐桁手臂上的淤青,并不太信,只说:“我们待会会联系警局,但你们也不能离开,他需要人陪护。”

    齐桁倒是无所谓,就董舫明看见了那半人半树的怪物来看,这事儿他已经被卷入了,以董舫明的性格,十有八.九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与其之后被追着,还不如现在把一切说清楚。

    于是齐桁点头表示可以,就带着祁升一起踏入了病房。

    董舫明的身体素质的确很好。

    不过十分钟他的麻醉就醒了,他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还是齐桁懒洋洋的问了句:“你是伤了肚子不是伤了头吧?”

    董舫明这才偏头看向齐桁:“……我刚刚是在做梦吗?”

    齐桁无语:“你要自欺欺人可以闭嘴不被人当作神经病的话,我不介意。”

    董舫明缓了一下:“……那到底是什么?”

    齐桁想了想:“警官你小时候听过鬼故事吗?”

    董舫明瞬间戴上痛苦面具:“算了你别说了,我差不多也猜到了。”

    齐桁:“?”

    这个一米八浑身肌肉脸上还有和歹徒搏斗时留下的伤疤的男人哽咽了一下:“我当年报考警校就是因为我怕鬼——”

    齐桁懂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偏头去看倚着窗户站在他身后的人:“祁祁。”

    他没有说完,但露出的一个狡黠的笑容无疑在暗示着什么。

    祁升垂眸看他,无奈的轻笑了声。

    阳光透过玻璃窗微微洒落在他的侧脸上,既让他一半脸被光所柔和,却也让他另一半脸融在了阴影中。

    像是光与影的艺术品。

    光是给齐桁的,影是给齐桁以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