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提辖说:“我等吃了酒不给钱,就不算卖。”

    众军汉又齐齐哄笑:“不给钱,自是不算卖。”

    一枝花怯生生说到:“军爷莫非要明抢吗?”

    卓提辖点头道:“端是个明白人。”

    “奴家若是不愿呢?”

    “我砍死你。”卓提辖扬了扬手里的朴刀。

    一枝花抛去一个媚眼:“奴家酒里有蒙汗药,军爷果真非要吃吗?”

    “哈哈哈哈……”众军汉又发出笑声,卓提辖也笑了。

    赫团练说到:“小相公有所不知,我家提辖历来只拿蒙汗药当牛肉来下酒,若是不信,你可去十字坡、诺坎普和景阳冈扫听,问问蒙汗药何时麻翻了我家提辖。”

    罗虞候也扯着嗓子吼到:“没有蒙汗药,我等吃起来反倒尼玛没劲。嗬嗬嗬……”

    一枝花嫣嫣一笑,也不再言语,挑起两只酒桶便来在卓杨近前。“既是如此,此两担酒便孝敬提辖大人何妨?只是不晓,提辖老爷可觉得奴家姿色如……”

    “滚!”卓提辖又扬了扬朴刀。

    一枝花提着裙角一溜烟跑回方才处,手捂胸口托着腮不停香喘。

    恰在此时,‘托塔匪王’西蒙尼领众好汉推车上了黄泥冈,来在树荫之下,也远远歇了下来。

    西蒙尼一眼便瞧见一枝花,便故作惊讶地招呼到:“咦,你不是东村酒肆的一枝花兄弟么?今日可有酒来,卖一担让我与众兄弟消消渴?”

    一枝花道:“一担酒都让这位提辖老爷抢了去,员外有胆可去与他试试。”

    西员外抱拳唱喏:“好教提辖得知,我等弟兄是濠州人,贩枣子上东京汴梁去。如今在这黄泥冈上得遇提辖,也是缘分。官家常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官府……”

    卓提辖道:“说重点!”

    “提辖能否匀一桶酒与我兄弟吃……”

    “不匀!”

    “十斤即可。”

    卓提辖伸出手:“卖你十斤,拿钱来。”

    赤发鬼戈丁大怒:“你这军汉好不晓事,此酒明明是汝白抢,怎的又讹我等?”

    卡虞候、水都头、本押司、罗虞候、屠教头、赫团练、瓦牢头等人纷纷端起朴刀上前:“讹你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