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有心思推杯换盏之时,门外传来仆从的唤声,声音刚落,门外人已经推门进来。

    “这是唱的哪一出,鸿门宴?”

    来人约莫二十多岁,面貌方正笑容明朗,留着短须,身着云纹大氅,外披一件猩红斗篷,带了一身寒气进屋,看到桌上酒菜已经过半,失笑问道。

    “六哥。”

    云竹满面带笑站起身来,接了他脱下的披风放到一边后调侃道:“我请的鸿门宴,你还敢作刘邦不成?”

    “不敢不敢。”

    男人笑着摸摸妹子的头,然后看向仍坐在那里的绛玉,先是给云竹使了一个眼色又问道:“这位是?”

    “是我在金陵遇到的朋友,绛公子,这是我六哥,叫云岫。”

    云竹向云岫点点头,意思是绛玉大体可信,不用太过提防,但不介绍身份也不露姓氏,这已经是相当程度的信任了,因为他们的身份对于有心人来说并不难查。

    云岫素知他这妹子的作风,心领神会,微笑着向绛玉作揖致意。

    “云岫兄有礼。”

    看来确实是极亲近的人,怪不得这么不随礼数。

    绛玉懒得跟他们玩什么心眼,也不想追究他们的身份,而且看起来这两人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于是答了一礼后就重新坐下。

    分次落座之后闲话叙毕,云岫也不动饭菜,只吃着酒向云竹问道:“这次来准备在金陵待多久?”

    这兄妹俩看来都是好酒之人,云竹身为女子也是一杯接着一杯:“若不是为了来看看六哥,此时我已经在回扬州的路上了。”

    “年关还有些时日,怎么这么急?”

    云岫想了一会儿之后讶道:“可是你那些个面首出了什么问题?”

    面首?

    听了这个词绛玉险些把口中的酒喷出来,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云竹,暗叹人不可貌相。

    “我呸!”

    云竹俏脸带煞,恼怒地啐了云岫一口:“天下恐怕就你这一个当哥哥的,会这样败坏自家妹妹的名声,能不能好好说正事?”

    “你若有心要个好名声,不如待在府里,何苦出来抛头露面......哈哈,说正事。”

    云岫这句调笑本就是为了试探能不能说正事,见云竹已经快要掀桌子,于是大笑一声抹过这个话题:“扬州最近可不太平。”

    “哪是最近才不太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