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伏仰头闭了闭眼,没想到小一辈也记上仇了。

    看着女儿颤抖瑟缩的身躯,林季伏举起手中马鞭,狠了狠心,终是没能挥下,“你娘亲走得早,没人好好管教你,如今你犯下如此大错,责任全在爹这……”

    这话听着,仿佛要去顶罪?凭什么她的家人都要为雁府那对母女买单?母亲是,父亲也要去了?

    林芷婉恶从中来,猛一抬头,尖声咆哮道:“你别在我面前提娘亲,娘亲走得早,难道不是因为父亲心中只有姓云那老狐狸精,才害得母亲郁郁而终吗?一对不要脸的贱……”

    “住嘴!”

    “啪!”

    “啊!”

    忍了几忍的鞭子,终于还是在林芷婉难以入耳的荤话下,狠狠地挥了下去。

    脸上,顿时浮起一道鲜红的红痕,隐隐还渗出了血珠。

    盛怒之下的一鞭,威力不小,林季伏瞬间脸色青白,布满了懊恼。

    他何曾这般对自己的爱女下如此重的手。

    看着女儿失望又悲愤的目光,林季伏只觉自己老了,再也教不动了。

    镇国大将军林季伏一生就这么一个孩子,夫人早在女儿刚会识字时便已仙逝。

    他一个粗鄙男人压根不懂教养孩子,又担心续弦不会真心对待,便一直按自己的想法教养。

    除了舞剑弄枪,便是无节操的宠溺。

    最后将一个好好姑娘宠成武力值超强的刁蛮大小姐。

    林季伏重重叹了口气,明明才比小阿怜大一岁,心性却险恶成了这般。

    也怪自己往日里对她灌输太多打打杀杀的奇闻异事,导致她如此大胆妄为。

    林季伏面上浮着淡淡的悔痛,声色沧桑,“屁股,爹已经给你擦干净,料想是不会有谁能查到你头上,刺杀皇子这事,爹也只能帮这一次,往后好自为之。”

    满目泪痕瞪着林季伏的林芷婉闻言,固执地尖叫道:“是雁贱人,雁贱人,不是皇子。”

    “够了!爹去为你拿伤药。”

    将军府这边愁云惨淡,无计可施。

    雁府这儿也将阴云密布,几多秋雨几多愁。

    闻得原臻问话,安静坐于丈夫身侧的雁夫人,略带疑惑的脸上越发奇怪了,她看了看自家丈夫,凑近唧哝道:“雁归午膳过后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