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电光忽而从天际闪过,将她的面容映得煞白无比。恍惚间,她捏着家书的手随之一抖,卷起的白纸顷刻散开,晃晃悠悠地落了地。

    ——你胞弟雁吉,前日为一女子当众对丞相长子大打出手,导致其手脚骨折,生命垂危,丞相府发出话来,要雁吉拿命赎罪……

    白纸黑字,很快被无数雨滴淹没,晕染地不成样子,就像这时雁归的心,被这交织的水墨糊的千疮百孔、面目全非。

    她双眸眯了眯,似被刺痛了般,旋即捡起那张稀碎的家书,再次朝主屋那跑去。

    见与不见,她也一定要见。

    主屋大厅内,仆人们正在收拾碗碟。

    雁归瞧了眼,便毫不犹豫转身冲进雨中,朝着北苑而去。

    “嘭嘭嘭!”

    书房门扉被雁归敲得震天响,这时的她已然忘记什么是尊卑礼仪。

    “王爷,王爷。雁儿要见您。”

    屋内,有人躞蹀而来,轻巧的不似男儿该有。

    当看到开门人是谁时,雁归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时顿住。

    林芷婉站在里头,娇艳动人,媚眼横生,一见雁归,霎时媚态尽收,冷眼相对。

    她高傲地一抬下巴,毫无顾忌地下起逐客令,“王爷现没空,你回吧!”

    屋内暖意一波一波朝外涌来,打在雁归身上,越发显得凄凉悲苦。

    “你说的不算,我要亲口听王爷说。”站在雨中的她风姿绰约,凛然不可侵犯,春雨和病苦没有抽走她的骄傲。

    说着,雁归上前欲绕她朝屋内走去。

    林芷婉撇头看了眼里侧,见那男人连头都没抬一下,她眉眼一挑,竟是一把将雁归推离,毫不客气道:“听不见我说的话么?王爷现正忙。”

    雁归本带病之身,气弱无力。猝不及防下被林芷婉推得瞬间摔倒在地。

    “叮!”

    一串月蝶坠子从腰间掉落,发出清脆声响。

    都是官家小姐,哪吃过这样的罪。

    雁归看着那串月蝶腰坠,只觉心中的痛比这身上来得还疼。

    可即便这样,也没能引来里头男人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