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气氛,是可以传染的,段业的一个简单的行为,就把士气提振起来了,焦松看了,不由大恨!

    段业趁机道:“焦松小儿,可敢出城与我一战?”

    段业的声音很大,估计城的人都听见了,这种情况下如果怯场,这仗也不必打了,更何况一向眼高于顶的焦松?

    于是焦松慨然道:“有何不敢?小儿休走!”

    这时候,随从说道:“大少爷,不可啊!”

    “有何不可?”焦松一边阔步朝下走,一边说道。

    “大王之前说过,大少以守城为上,只要守住城池,就是大功一件,金城城高池深,粮草不虞,只要大人坚守不出,就大功告成,如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将者本来就该随机应变,你不必说了。”焦松哼了一声,就跨上自己的黑马,大步流星的超前走去。

    这名随从叹了口气,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不一会,城门大开,焦松亲率亲兵,出城列阵,而段业所部并不趁机进攻,而是整齐后退,显然是要腾出战场。

    焦松见状,不由大笑道:“世传段业善于用兵,今日看来,名不副实啊!他若与我出城之时趁机掩杀,我或不利,如今效仿宋襄公故事,焉能不败?”

    焦松准备完毕后,披坚执锐,身先士卒,率部发起冲锋,乞伏兵士气大振,奋力冲杀,这群人,以焦家家丁为主力,训练有素,甲胄武器精良,忠诚度也不是问题,看焦松率先冲锋,他们也拼死前进。

    一时间,敦煌兵抵挡不住,段业率先遁去,其他各军也纷纷后退。

    焦松一阵狂喜,道:“追!追!谁追上段业,就封他为千户!”

    乞伏军随后追击,只是他们发现,似乎敦煌军的战马真的非常好,每每马上就要追上,却总是差一点点,更何况,敦煌军的弓箭手实在可恶,他们一直回身射箭,压制乞伏军追击的速度。

    不过,在敦煌军败走的同时,他们的旗帜,战马,甲胄,武器什么的,也丢了一地,可以说是丢盔弃甲。

    这个年代,战利品大部分都是归自己的,因此乞伏军的人也纷纷下马,开始捡这些东西,焦松开始没注意,可是越看自己身边人越少,原来都是在捡东西去了。

    焦松突然觉得不对,厉声道:“谁也不许去捡敌人丢的东西!违令者杀无赦!”

    可是,已经晚了一步了,段业早就算准了这一切。

    回头看火候已经差不多的段业,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发响箭,放入天际。而很快,无数响箭同时响起,反攻的号角也同时吹响。

    早已准备好的敦煌骑兵从两翼同时掩杀过去,同时段业也勒马回头,对着自己身边最忠诚的亲兵们说道:“勇士们,再退下去,我们会被斩尽杀绝,与其羞辱的死去,何如血战而死!敌人已经中计,早就不堪一击!”

    说罢段业回头,第一个迎向追击的乞伏兵,胡凯,段平,檀道济各自督率队伍,返身死战。

    这一下子,气氛彻底改变,乞伏军队形早就乱套,敦煌军又早有准备,两军对垒,乞伏军不堪一击,几乎是兵败如山倒。而敦煌军则是越战越勇,势不可挡。

    焦松虽然武功其实不错,也竭力拼杀,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包围在垓心,乞伏军不防逃散的敦煌军如此凶狠地反击,措手不及,一场恶斗下各自溃散。敦煌军重重围住苻坚,危急之中,焦奴奋矛冲出一条血路,带着焦松杀出重围,奔勇士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