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现在,也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眼见草原上大小部落的大人们鱼贯而入,尼尔马心一阵紧张,便对慕容柔使个眼色,两人向前门口挤去。

    赴宴的人群接踵而至,慕容柔眼尖,一眼瞅见夹在人群的拓跋珪,只是奇怪的地方在于,他身边只有四、五个随从,看起来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仿佛一点也不为安担心。

    此时,拓跋珪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红脸膛的部落大人说话。尼尔马低声对她道:“你到门外去等他,告诉他这里危险,让他快走。”

    慕容柔听了,便猛地点头。

    尼尔马挤到人群里,拓跋珪也看到他,正待打招呼,尼尔马扭头不理他,却是让拓跋珪颇为诧异。

    按道理,尼尔马和自己是老交情了,没有道理对自己置之不理啊?

    拓跋珪是何等聪明的人?之前能在这么诡异,这么凶险的局面下生存下来,其随机应变的本事是不容置疑的。一向对自己态度很好的尼尔马都是这副德行,里面是一定有问题的。

    那个红脸的年人叫长孙嵩。什翼犍时的南部大人,代亡国后,率自家部众归于刘库仁。但是拓跋珪却得到他的输诚,知道其实他还是向着自己的。因此,对于这长孙嵩,自己是很有期待的。

    两人正闲谈,拓跋珪觉得鞋子被人用力的踩了一脚,正要动怒,抬头一看是尼尔马,却又不理他,只是大大咧咧的走了。

    拓跋珪心疑惑,却不便追上去问个究竟,只好表面上继续和长孙嵩谈论,却偷眼四处瞧。

    看起来,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一队队武士来往穿梭,营寨里似乎戒备森严,和过去的任何一次会盟没有区别。

    突然,拓跋珪感觉到自己猛的又被踩了一脚,这回,却不是前一次没事找事的尼尔马,而是牛气冲天的慕容柔,而且,她踩了自己之后,不单没有任何表示,反而大大咧咧的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却扬长而去。

    就是再傻得人,也晓得里面肯定有不对了,能来这里的人,起码不会是智力有问题,脑子需要治疗的人,肯定都是正常人,而现在,人家不断地踩自己,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想通过这办法,告诉自己一些什么。

    拓跋珪心道不妙,也不及和长孙嵩道别,长期以来伴随他的直觉也让他觉得哪里不对。

    他总觉得一股莫大的危险正在逼近自己。而这种直觉已经挽救过他无数次了,至少之前每一次,这种直觉都在绝境之挽救了自己。

    那么这一次,拓跋珪没有道理不相信这种直觉。

    现在没有时间考虑了,拓跋珪还是选择了相信别人的提醒和自己的直觉,他当机立断,马上选择转身向寨外走去,随从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产生了一瞬间的迷茫。

    但是他们早就养成了不用考虑为什么,而是直接跟随的习惯,因此,他们紧随拓跋珪其后,护卫着拓跋珪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寨门。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拓跋珪只见跟着尼尔马的那个年青公子。准确的说,是那个拓跋珪一眼就看出来是个雌儿的慕容柔,正在人群冲他使眼色呢。

    这个时候,拓跋珪不疑有他,快步挤过去。

    慕容柔低声道:“这儿危险,快走!”

    “什么?”拓跋珪颇为惊讶。

    “没有时间想了,你信得过我,就快走!”慕容柔也有些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