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这一丝并不是太大的希望,苻洛也要付出部的努力。

    在出征前,苻洛决定,像无数先人搞得那样,搞一个堂堂的誓师大会,变些戏法,搞点手段,总归能把士卒们的士气给扇起來,这样目的,也就达到了。

    前期准备也不复杂,无非是搭高台,传谣言,这些个桥段早就用过无数遍,就算数千年后,依然有用,蒙力克等人操作起來毫无难度,得心应手。

    而姑臧城很的进入了战备状态,刺史梁熙正式下令,城戒严,任何人不得外出,并且命令,每五个家庭为一个保,互相连坐,只要这五个家庭里有一个人出了问題,那么五家部杀头。

    不消说,这当然是苻洛的意思,但是是以梁熙的名义下发的,不管怎么说,名正言顺还是很重要的,苻洛并不想节外生枝,而梁熙在看到这个命令时,也只犹豫了一下,便痛的用印,甚至还想直接把刺史的大印给苻洛得了。

    但是苻洛却坚决的婉拒了。

    不是他不想事权统一,而是现在根本沒有到时候。

    在苻洛的设想里,现在明着拱掉梁熙,对自己还是弊大于利,就算真有这么一天,也得在自己在洪池岭击败吕光后,那时候來做,才是名正言顺。

    而段业看到这个告示时,恰好又是老熟人孔丙來了,只是孔丙一看段业,就有些发怵。

    见段业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孔丙忙道:“呃,先生,先生,这一次是上头的意思,而且上头已经反复说了,这只是防范于未然,并不是使君大人不信任大家!”

    “恩,是这样吗?”段业意味深长说道。

    “是是是!”孔丙头点得如同鸡啄米,他实在是怕了这人,对于这样的人他觉得自己躲得越远越好。

    “唔!”段业也点头:“那么,孔先生要不要坐下來喝杯水!”

    “啊!喔,不了,不了,呵呵呵,鄙人还有不少事情,呃,如果大人沒什么吩咐的话,鄙人就先去办差了,啊!”

    “这样啊!真不喝了!”段业一脸的严肃。

    “哎,公事为重嘛!”孔丙一本正经的说道,说完他就连连告罪的闪了出去,生怕段业还要留他。

    “呵呵呵,人呐!”段业连连摇头,有邪讽的看着退出去的孔丙。

    “大人和他,早就不是同一个层面上的人了,何苦还要为难他呢?”身边久未露面的葛渤,淡淡说道。

    “真人觉得,我是在为难他!”段业一挑眉毛,徐徐说道:“有一种人。虽然沒什么大的罪过,可是当时也是吃香喝辣,耀武扬威,真人以为,一旦天翻地覆的时候,难道这种人就该因为法不责众,就放了他们!”

    “不然呢?”葛渤反问道。

    事实上,二人虽然说得是孔丙,但其实已经说到了中国传统里一个很重要的问題,胁从问題。

    首恶必办,这个沒什么悬念,可是那些狗腿子,爪牙之类的人,究竟办他们还是不办,其实一直很有争议。

    坏事他们沒少干,好处他们沒少拿,难道因为他们不是挑头的也不是直接下命令的,就可以逃过去吗?

    道理上,当然不行,当然要除恶务尽,可是实际上,操作里,很多时候,却不得不抓大放小,对于这群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