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还没有见过程北堂口中的傅大人,但是李郁月在心里已经勾勒了一个傅大人的形象。

    他一定是个老者,眉头有经常皱眉而留下的纹路,严肃又难以亲近,就和李郁月在李国见过的严肃夫子一样。

    就在李郁月不着边际的填充傅大人的形象时,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停在他们的课桌前。

    李郁月疑惑的抬头看去,一个长相俊朗精明的男人正不含情绪的看着他们。

    “夫子。”程北堂躲在程北堂背后礼貌而小声的叫道。

    李郁月惊讶极了,这个所谓的傅大人和他脑海里想象出的年迈严肃老者的形象截然不同。

    程北堂害怕的不得了的傅大人居然是这样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人,他的皮肤极为白皙,年轻的面孔闪着青年人独有的光泽,眼睛比一般人要精致狭长不少,看人时有种迫人的锋锐魅力。

    无论怎么看,站在李郁月眼前的这个傅大人和程北堂口中那个逼着他背书答题,凶神恶煞的傅大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个傅大人是如此年轻,如此的富有魅力。

    傅明泽视线淡淡的在李郁月身上扫过,明明只是轻轻一瞥,但李郁月却觉得像是在被强烈的审视了一样,这个所谓的傅大人正在估摸他的分量,这视线实在说不上友好。

    这感觉一闪而逝,似乎是李郁月的错觉。

    但李郁月因为童年生活的环境,对于别人的视线极为敏感,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傅明泽在审视他。

    李郁月垂下眼帘,藏住他眼睛里的思索和防备。

    傅明泽嘴角勾起,声音没有温度的说:“皇上休息了三天,想必书都读完了。”

    程北堂心虚气短的说:“夫子,我最近比较忙,没找到时间看书。”

    傅明泽目光威严的定在程北堂身上,“皇上一国之君,时间自然要花在批阅奏折上,不如皇上和我说说津南地雪灾一事如何处理。”

    程北堂更加心虚了,他就好像一个被老师抓住暑假作业没有做的小学生一样,强撑着没有倒下说:“嗯,最重要的当然是赈灾。”

    傅明泽轻轻拍掌,继续问:“如何赈灾?”

    程北堂根据对现代社会的记忆说:“以工代赈。”

    傅明泽微微凝眉,以工代赈,这倒是个新奇说法,这皇帝和他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样。

    因为要上课了,傅明泽没法和程北堂继续说话,他敲敲程北堂的桌子,命令道;“坐到前面去。”

    程北堂不甘愿的应了一声,抱着书往前面走,路过李郁月的时候,他轻声对李郁月说;“你就坐在这里。”声音很轻生怕被傅明泽听见。

    偏偏傅明泽听力很好,他斜睨了程北堂一眼,用听不出尊敬的语气说:“皇后娘娘也一起坐到前面来。”

    李郁月觉得很诡异,程北堂虽然无权但有名,更不用说老佛爷把他看成眼珠子,傅明泽区区一个夫子怎么敢这么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