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副驾驶的钟裕闻声,回头问了凌西泽一句。

    “在河边。”凌西泽瞥了眼手机,尔后补充道,“五分钟都没移动,附近没有建筑物。”

    他的话,无疑是否定了司笙的猜测。

    钟裕收回视线。

    结果司笙又说:“没准是被抛尸了。”

    “……”

    前面钟裕的目光阴恻恻地飘过来。

    ——积点口德吧。

    “我以前跟警方破过一起‘拐卖儿童案’。”司笙倒是一点都没被威胁到,反而慢悠悠地讲起了故事,“其实不算‘拐卖儿童’,因为那些未成年小孩,都是被家长自愿卖出去的。”

    “……”

    车内的氛围倏然静了。

    有风从敞开的窗口灌入,但里面的空气却像纹丝不动,似是凝固了。

    “他们会被洗脑、被虐待。”司笙继续说,“新来的经过三个月的训练,不合格的被扔到街上乞讨,达标的留下来,进行一系列的洗脑教育,之后为买家所用。见不得光的人,做见不得光的事。”

    “……”

    “这样的人,就算被解救,也很难融入正常生活。”

    “……”

    “钟哥,”司笙单手支颐,眼睑微微往上一抬,“或许情况不完全一样。不过,那女孩是被训练过的。”

    司笙经历过很多事。

    阳光的、阴暗的,这世上的光明与黑暗、温暖与冰冷,她也曾感动过、愤怒过,现在早已平静了。

    不过,凌西泽和钟裕跟她不一样。

    他们的世界或许很复杂,但那只是人世被圈出来的一片区域,善与恶都有,却没到一个极点。

    就想两个有交织的圆圈,他们生活在重叠的那部分,两个圈都见识过,可重叠之外,还有一部分是跟他们隔离的。

    “……”

    钟裕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