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她便一下子笑出声来,然后边笑边咳,道:“呆子,你做得很好,但是心愿券很宝贵,你要精打细算着用才是。”

      谁知,她话音还未落下,沈要那厢却已然急得两眼通红了,想去捂她的嘴而不能,想去摸她的脸更不敢,所以连讲话都变得结巴起来,又一字一顿,好像方才学会人言似的。

      “别、别说话。”

      “我不要什么心愿券了。”

      “我只要你。”

      “你最宝贵。”

      “你不要说话了。”

      “会很痛的。”

      “六小姐,我知道你最怕痛了。”

      “你不可以痛。”

      他哽咽着说道,“你不可以痛,更不可以流血。”

      其实,萧子窈伤得并不算太严重。

      毕竟,侯耀祖用的只是马刺,而非手枪,伤口虽深,但总不至于刺穿肺腑,到底还是皮肉伤罢了,唯独出血甚多,所以看上去尤其骇人。

      沈要几乎喘不上气来。

      哪怕是在早先前,萧子窈流产的那一回,他都不曾见过她体内流出来这么多的血。

      真奇怪。

      他分明是个吃人肉、喝人血长大的怪物,又怎会害怕看到一个人流血呢。

      事已至此,他简直狼狈得像个晕血症患者,一见那鲜血淋漓,便直觉自己遍体生寒,连唇舌都一起交战打架。

      萧子窈终究还是不忍,便不懈的同他说道:“哭什么呀呆子……你杀过的人又不比他少,你难道还会害怕这些?”

      沈要不由自主的哽了哽。

      “我怕……你变成我的报应。”

      他说。

      那声音实在颤得没了边儿,甚至字音也变调,倘若换作别人来听,根本是分辨不出来的。

      偏偏,他眼前之人,却只有萧子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