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窈抽抽噎噎的努着嘴,再张一下,然,又滞了一瞬,竟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沈要道:“子窈,你想管我便管我,不想管我便不管我,我没有关系的。”

      他只哀哀的牵住了她,仿佛一条求乞的弃犬。

      只唯恐说得多了,便要惹得她厌烦,再遭抛弃,便不敢再求爱了。

      又疑心什么怜爱、什么偏爱、什么情情爱爱,根本遥不可及。

      如此,他的一心痴爱,便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他已然来迟了。

      于是,再不言语,只自欺欺人的相安无事下去。

      萧子窈一见沈要默住了,便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夫是让我沐药浴?”

      “嗯。”

      “那你退下去便是了,让莺儿过来伺候我。”

      她隐隐的像是被他哄住了一般,语声有些娇气,更羞,眼睛却不看他。

      萧子窈自顾自的走进了浴室去。

      沈要一直都是住的厢房,装潢自然不如她那一间屋子来得奢靡,左右无有浴缸,便烧一木桶的热汤出来。

      那热汤是鼎沸的,香气也是醉人的。

      萧子窈便直觉有些眩晕了。

      她一面窸窸窣窣的褪下了裙衫,一面又探手进去,撩拨那水波一下。

      复又紧咬着牙关,只将身子重重的跌下去,仿佛自寻死路一般,痛苦,更痛快。

      那热汤烫得厉害。

      如此,肝肠寸断,心眼麻木,于是沈要悄然的推门而入,她便不得而知了。

      萧子窈轻吟道:“莺儿?”

      “……是我。”

      萧子窈骤然惊醒。

      她一下子扭过了肩来,一时之间,水花便淋淋的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