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暗的鄙夷,没必要。

    我要是想走早就走了,这几个货根本拦不住我。

    不过他们这样把我们围在中间,好歹也帮我俩挡住了寒风。

    晃荡了好一阵子,车子停下,车门打开。

    那几个人抹着清鼻涕,挫折手下车,我们随着他们下去,进了一幢烂尾楼。

    踩着光秃秃的没有栏杆的水泥楼梯上了三楼,一股饭菜的香味,掺和着干燥的灰尘味,钻进我的鼻孔。

    抬头看去,这间空旷的楼框子里,到处都堆满了垃圾。

    纸壳子,塑料瓶子,旧衣服,破被褥,旧冰箱,烂电视,俨然是一个垃圾场。

    好在是冬天,要是换作夏天,臭味肯定能熏死人。

    在这些垃圾中间难得的一块空地上,摆着一张桌子。

    桌子上有四个菜,中间摆着一个酸菜火锅,咕嘟咕嘟的滚开,热气腾腾。

    桌边坐着三个人,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还有火车上那个小儿麻痹的孩子和自称是他奶奶的年老女人。

    中年人在火锅里夹起一片五花肉,放到孩子的碗里,笑吟吟的柔声说:“三儿,吃啊。”

    那孩子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一动不敢动。

    中年人对老女人说:“兰姨,你说句话,让孩子吃啊!”

    老女人满头冷汗,牙齿打战,和那孩子一样,满脸的恐惧。

    “瓢把子,瓜蛋子滚熟。”

    带我来的人说。

    意思是说老大,人抓回来了。

    我笑了,抓?就凭这几个货,老子想走,你能抓得住?

    瓢把子仰头直勾勾的盯着我,一声不吭,脸上也没表情。

    我也那么盯着他,我和他就这么足足互相盯了有一分钟,他忽然咧开嘴,哈哈的笑了。

    “小子,你叫啥?”

    “白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