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歌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她看见门口一道修长的身影挡住光线。

    黑袍挡住他的脸,可手上已经收起的红伞,她再熟悉不过。

    “暗渊先生?”

    她还眯着眼,嗓音是淬过清酒的香醇魅惑。

    从来没有人称呼杀手为先生,也没有人会称呼暗狗为先生。

    暗渊敛了眸光:“是我。”

    越朝歌瞟了竹叶镖一眼,不急不徐道:“你这是送刺杀信,预告明日要来杀本宫,还是今日本就要杀,却失误了?”

    暗渊实话实说:“失误。”

    越朝歌一挑眉,慢悠悠把滑落的华裳提回肩上,“你倒是老实。你可知道,本宫和陛下交易就要完成,不日你就要进我郢陶府,当最得宠的面首了。”

    暗渊声音冷沉:“抱歉,我身上也有一笔交易。”

    越朝歌坐起身,头上钗环叮铃作响。

    “本宫从不强求,你若一定要杀本宫,那本宫也只好忍痛,杀了你了。”

    话音落下,暗渊背后,连澜飞袭而至。

    可连澜的剑还没触及他,就见到一面红色的纸伞打旋削来,杀招凌厉,半点不留余地。

    暗渊此时并不忙于应付连澜。

    银色的竹叶镖再度一闪而过,尖锐笔直地刺向越朝歌白皙的颈部。

    连澜见状不好,冒着被伞割伤的风险猛地一扑。

    “呲”的一声。

    竹叶镖刺入皮肉。

    连澜几乎立时跪支在地,嘴里鲜血溢了出来。

    他以剑撑地,颤颤巍巍站起身,转过来,直面暗渊,缓缓地。却有力地道:“要想伤长公主,先杀了我。”

    越朝歌蹙起眉心,看清了连澜后心的竹叶镖。

    她也不迂回绕圈子了,“暗渊,你要岳若柳八千金做什么?本宫给你两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