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出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她两个活蹦乱跳的人就成这样了?

    张公子这般金贵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张树寒年轻有能耐,自从前两年慢慢接手张家定州的生意,短短几年内,在定州城的商圈里就闯出了名气。

    看在张公子人品好,又是大客户,任掌柜才不敢发难。

    只得忍下这口气。

    她顿了顿神,忙去把那几盒胭脂打包好,恭敬地递到晏南枝面前,又顺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讪讪地赔着笑:

    “姑娘还请见谅,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竟然不知姑娘是张公子的朋友。为表歉意,今日这些一律按九折,不,七折,成本价给姑娘。”

    晏南枝抬眼,对上那张美艳不足、谄媚有余的脸,并没有伸手去接,她鼻子哼出冷气:“掌柜的,贵店的这些胭脂我的确很喜欢,不过,我现在不想要了。”

    “女子什么最重要?名声!

    掌柜的也是女子,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是贼人,是不是应该当着大伙的面给个说法?”

    “这……”

    女掌柜脸色倏然一变,支支吾吾,转脸去看张树寒,期望他能为自己说句好话,化干戈为玉帛。

    可是见对方并未有任何表情,反倒有默认晏南枝的意思。

    只得一横心,当着众人的面,朝晏南枝躬身,“今日,确实是我看走了眼,误会了这位姑娘。

    我在此对着诸位贵客的面,跟姑娘道歉,请姑娘看在张公子的面子上,原谅我的失礼。”

    任掌柜又想到什么,忙招呼一旁的伙计,“快,快去把姑娘的团扇取来,仔细着点,别弄脏了。”

    伙计很快呈上扇子,掌柜双手接过又转手恭敬地奉在晏南枝面前。

    那场面,说是解恨也不为过了。

    一旁目睹事情全程的客人见了,唏嘘道:“这位姑娘生得样貌端正,怎么可能是贼人,掌柜的狗眼看人低,才会这样乱泼人家脏水,琼珍阁到底是太自大了。”

    “是啊,女子的名声堪比性命!换做是我,非叫人把铺子砸了不可。”

    “这样的黑店不买也罢,走吧走吧,要知道琼珍阁可不是人人都消费得起,免得挑多了被人污蔑成贼人。”

    说罢,一行几人把手里早就挑选好的货物扔在柜台上,满脸气愤地拂袖而去。

    人人有从众心理,其余客人虽然不明就理,见一大波人涌出去,以为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也相继离开了。

    晏南枝想不到,风向竟然发生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