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诩不是良善的人,却也不怕事,不过此事只能到此为止。

    顾清离叮嘱过,到了此处要谨慎行事,不能太多招摇,今日城里人多,万一再被人盯上……

    她不敢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看那掌柜的脸色紫胀,与猪肝色无异,又不能放下手里的扇子去拦客,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远去。

    晏南枝这才得意地抬手拿起自己的扇子,头也不回,抬脚出了门。

    任掌柜环顾一圈冷清的铺子,刚才还人满为患,一瞬间铺子里空空如也,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在当场。

    张树寒见状,从旁边小厮手里拿起胭脂等物,紧随晏南枝出了门。

    身后随从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手上,“余下的不用找了,请掌柜的喝茶,决明子能治眼疾,清肝明目。”

    任掌柜:……怎么尽戳人肺管子呢。

    大街上,张树寒几步追上晏南枝,将手里的东西送到她面前:“姑娘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吧。当是我送姑娘的,不成敬意。

    难得来一次定州,切莫因为不值当的事扰乱心情。”

    晏南枝回过头,见张树寒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挑中的那几样。

    无端收人好处,又觉得落下话柄。

    不收吧,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何况,她是真的喜欢这些小玩意。

    她略作思忖,开心地接过物件。

    “无功不受禄,这些算我借的。公子住哪里,我稍后让人把钱送过来。”

    张树寒浅笑:“区区几两银子不在话下,就别放在心上了。往后有机会姑娘请我喝盏茶。

    对了,姑娘是哪里人,来定州是游玩还是办事?”

    晏南枝也没有再纠结钱的事,面对张树寒的随意询问,晏南枝留了个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