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是以为?

    罢了,霜月心口发烫掀帘立马逃一样的出去了。

    “齐婶,跟着她!”马车里的人沉声道。

    他这是还怕她跑了不成?

    马车在一旁街道处停靠。

    霜月下车循在台阶走上了不远处的拱桥,河水如一湾明镜,清风拂过,水波皱起,桥边的乌蓬轻舟上还有人在吹箫。

    也是在这拱桥上她看清了自己倒映在水中的有着伤痕的脸,难看又醒目。

    她又准备上去一旁高耸的映湖阁。

    “这楼有什么好看的!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爬两趟都累死了!”齐婶不乐意道。

    “婶婶在下面等我便好!”霜月丢下一句,人走上了映湖阁的最顶层第八层。

    立在最高处,能将整个乾京城尽收眼底,宁州就在南方那黛色的山峦后。

    屋舍瓦房,田字形的地里似乎还有一片片金黄色的稻谷。

    宁州该是怎样的景象呢?在起义军占领下,子卿哥哥和大多数百姓一般,过的是什么颠沛流离的日子啊?

    牧婶的那个小院是不是还在?院中的梅树是不是也还在?

    她带着满腹的忧思又下了第二层,她看那京城亭台楼阁,殿宇廊坊,错落有致,飞檐翘角,振翅欲飞。

    也看到那马车里画一样的人在掀帘看她。

    顾玄风目光自始自终停在那楼阁的玉人身上,又望那凭栏而坐的一人婉约清秀,身材纤细,心中沉醉。可白璧微瑕,她已不是清白之身,想到之前她和顾英杰种种,还有在谢德育那里,他不能细想。

    他知道他救她不过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和清漓神似的一张脸,若不是因为这层,他本可以高高挂起。管她是被柳亿梦责罚,还是被送给谢德育,任她是死是活,饶她再生得美,和他也没有任何干系。

    人各有命,他也不是大罗神仙,救不了不相干的人。

    可是她长得像清漓,那就另当别论了,他看到她就想起了清漓,脑海中就映出那张陪了自己十几个日夜的那张脸庞,他做不到袖手旁观。

    他甚至想过去郳州看看清漓,可是想到可能会看到她和她的夫君在一起情意绵绵的场景,他就打消了这一个念头。

    他不会为自己找不快,不会。

    他自从碰到了这个厨娘,情志愈发不受自己控制,她受伤他会难过,没有见到他会想她。

    可想到她长得像清漓也明白了,他对清漓早已经情根深种,一切也就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