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娥直截了当,“从前王庭与南地多有过节,互不能取信,如今晏河城内瘟疫盛行,王庭势单力孤,正是有求与南地时,敢问公子可有良策能让彼此信任?”

    庆云见她对晏河城内的事了解甚多,料她必有筹划,于是摆手示意先她说,“本公子并无良策,夫人但说无妨。”

    琼娥说,“尊者膝下有独女一人,愿嫁公子。敢问公子,作为交换,君侯可有儿女能去南地的?”

    “你要互换人质?”庆云想到此事威胁南乡,当即紧张起来。

    琼娥礼貌一笑说,“是结百年之好合。”

    庆云无奈地说,“本公子并不爱惜妻子,嫁于我恐怕不是好事。”

    琼娥说,“公子温和谦恭,名满天下,不像欺凌女子之徒。”

    庆云说,“本公子从前有过一位妻子,含恨离去。”

    琼娥则说,“公子若娶尊者的女儿为妻,想必一定会加以善待。”说完,故意停了一下,见庆云面色不改,又说出一句更加厉害的话来,“公子想着你王庭也有女眷在南地,您希望那一位女眷受到怎样的待遇,便一样待您妻子便是了。”

    涉及南乡,庆云一听心里就冒火,虽有克制,言辞还是严厉了几分,“君侯的儿女都为王庭大业牺牲,或死或嫁。”

    下一刻,琼娥更加咄咄逼人了,挑衅起庆云底线来,“听闻君侯有一个女儿是小都督妻子,而如今小都督离走,那位夫人正好可以入南地。”

    庆云已然动怒,“本公子不答应。”

    琼娥诡诈一笑,“能与尊者抗衡的昌平离开了,晏河城又遭瘟疫,公子若想保住晏河城,还请三思老身的建议。”

    庆云沉下气来,细想之下确无其他主意,然而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将南乡送出去为人质的事,冷冷回说,“本公子最多能答应你第一个请求。”

    琼娥不满,“老身劝公子顾全大局。”

    庆云已忍无可忍,一改素日里的优雅风度,招呼也不打,站起身来就走。

    琼娥静坐片刻,不恼不气,也起身朝外走去。

    刚至主殿门口,正好碰见南乡端药进来。

    两人擦肩而过时,琼娥多看了她一眼,见她年纪轻轻就目下无人,一副清高样子,顿时起了反感来。

    而南乡只顾自己眼前路,毫不在意旁人。

    重山也正出来,见南乡进来,便说,“怎么是姑娘亲自送这防瘟疫的药来?”

    南乡对相熟的人倒是亲善有加,柔声说,“我闲着。”

    重山欲言又止,不忍直视南乡,压低了嗓音说,“公子心情不好,已经走了。”

    南乡一句,“想来是事务烦心,”就圆了众人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