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的人了!还听说书的瞎掰!以为一揭脸皮就一模一样了?我这手艺已经是举世无双了!”

    莫大夫使劲的拿白眼飞柳先生,道:“反正又不糊弄人,不是说糊弄那几只信鸽吗?”

    “应该够用了。”傅恣又看向墨言,“信写好了吗?”

    墨言拍了拍胸口,示意信已经写好,贴身放着。

    “那就去吧。时候也差不多了。”

    墨言颔首,跟易容过后的‘褚玉荣’一前一后的走了。

    片刻之后,傅恣也起身,柳先生连忙喊住他,问:“干什么去?”

    傅恣背着身,道:“回军中。”

    柳先生摸了摸下巴,笑得十分猥琐,“是吗?那等我回去了可要问一问蔡辛,看一看你是几时几刻回去的。”

    傅恣深深吸气又吐气,这才转身看向柳先生。

    柳先生很是为老不尊的蹲在椅子上捧着脸,做这种小女娃娃都嫌幼稚的举止,他倒是泰然自若。

    “是不是去找月丫头?”柳先生眯起眼睛,一贯笑得贱兮兮的,“是不是要悄悄跟着,偷窥人家呀。”

    莫大夫半张着嘴,立即用一种‘你竟然是这种人’的表情看着傅恣。

    傅恣板着脸不说话。

    “去吧,去吧。”柳先生摆摆手赶傅恣走,还苦口婆心的道:

    “我劝你还是看紧点,自私点的好,省得月丫头叫别人追去了,要知道,你这种人实在不好讨婆娘的。”

    傅恣看着柳先生,目光有点说不出的变化,柳先生不自在起来,坐姿也变得规矩了。

    “严氏并未找到尸首,可以说是下落不明,你可有去寻她?”傅恣的语气,少见的带着点迟疑。

    莫大夫的腮帮子停止了耸动,望着柳先生的眼神有点担心。

    “什么严氏。”片刻后,柳先生用一贯嬉笑轻松的口吻道:“你怎么不叫舅母?”

    一张笑脸,却含着一双哭眼。

    傅恣又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只是刘承简选择了一张笑面,摇身一变成了柳先生。

    裴茗选择了一张空白的面具,守着她的幼弟,做她的纪大娘子。

    而他自己最为可悲,身为裴夺,带着傅恣的面具活了十年,全然困惑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