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干嘛,如今也是老婆子一个了,她要是活着,肯定也恨死我了。唉,一家老小都没了,早知道,她还不如嫁给原来北街上那卖猪肉的呢!”

    傅恣一直对柳先生的身份存疑,从小到大,他除了明面上的功课外,总是暗自教他辨人之术。

    日积月累,后来其实傅忱每一次在他面前说谎,他总能觉察出异样,但多是关于纪如笺的事,他以为夫妻闺房龃龉,怎好干涉。

    一切真相大白时,才觉得自己可笑。

    刘承简是刘家的幺儿,因为从小体弱寄养在道观中,并未记在族谱上。

    长大后又随着道长云游,乃至亲事也是在外头结下的缘分。

    刘家虽然留了些旁支,但嫡脉也是全杀了的。

    当初也有人去解决刘承简,只是被道长蒙混过去,保全了一条性命。

    傅恣垂下眸子,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闷屁虫!”柳先生笑骂。

    莫大夫指了指他的脸,递过一张油花花的帕子,道:“汤溅在你脸上了。”

    柳先生把整张脸埋进去,闷声闷气的道:“你说这臭小子是不是太欠揍了?”

    莫大夫想到柳先生从小带着自己爬树摘桃,上山捉鸡,下山追狗,把道长胡子都气白了一大半,不由得点点头,道:“外甥像舅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