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备了喜圆,你也跟着一日一夜水米未沾了,吃些吧?”

    阿珞轻拍淮月的肩膀,淮月转过脸,表情还是愣愣的。

    “一日一夜?”淮月不解。

    阿珞朝窗外努了努嘴,淮月看去,只见窗户光芒朦胧,照进户来的已是第二日的旭日朝阳了。

    这一日一夜,纪如笺被折磨的昏昏沉沉,连带着淮月也浑浑噩噩,竟连过去了多少晨光也不知晓。

    “瞧瞧,刚出生的娃娃就没见过这样俊的。”

    稳婆打理好了孩子的脐带,由瞿氏小心翼翼的抱了过来,斜着递给纪如笺和淮月看。

    淮月只见是个红团团的小家伙,闭着眼,嚅着嘴,跟吮蜜似的,自管自的得趣儿,也瞧不出美丑。

    她狐疑的看了瞿氏一眼,瞿氏她这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

    “你是没见过别的娃娃,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似的,这真算是顶好看的了。”

    纪如笺有些虚弱,看着孩子的眼中没有喜悦,也没有失望,只是平静。

    淮月见状,忙道:“大娘子,要不取个乳名先叫着?”

    纪如笺咽下最后一口止血止疼的汤药,嘴里满是苦味,道:“你来取吧。”

    这显然是不妥当的,瞿氏想说什么,但还是住了口,只是看着淮月。

    淮月没说话,她正吃着荷香做好的喜圆,芝麻花生红糖猪油馅,一口下去甜得脑仁疼,什么苦痛都能盖过。

    她吃了半碗,顺手接了阿珞手里的碗盏,喂给纪如笺吃。

    “就吃一个吧。甜甜嘴。”淮月哄道。

    纪如笺只好张口吃了,甜蜜和软糯在她嘴里荡漾开来,苦淡的灵魂也得到了一丝安慰。

    “那就叫喜圆吧。”在瞿氏以为淮月是故意撇过取小名这件事时,她忽然道。

    纪如笺看看她,没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止痛的汤药里有安眠的功效,等傅忱和傅恣回来的时候,纪如笺已经睡着了。

    “是千金。”瞿氏笑着对傅忱时,这笑容中难免有那么点遗憾的意思。

    从傅忱进屋的背影中,淮月看不出他是否失望,自然了,淮月也并不在乎这一点。

    “多谢你。”喑哑低沉的男生忽然自淮月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