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文德沉默地看着他,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沙发不舒服,回房间睡吧。”

    路易没有动,诺文德挑了挑眉,跳下栏杆,半跪在沙发边上,凝视着路易的脸:“我抱你过去?”

    路易懒洋洋回道:“有劳。”

    诺文德哭笑不得抱起路易,不得不说身高和自己相似的路易抱起来并不容易,但是可能是从小就孱弱,即使现在健康不少,但是路易依旧比较轻,这多少让诺文德轻松了一点。

    诺文德带路易走进卧室里,路易闭着眼睛蹬掉鞋子,表情依旧沉静安详,仿佛自己真的睡着了,自动脱鞋不过是梦游。

    诺文德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将他轻轻放在柔软的垫子上,拉过羽绒被,将他裹成一个茧。随后温柔体帖的陛下想了想,转身出去拿了一杯水和一束鲜花。鲜花插在花瓶里,散发着植物特有的淡淡香气。

    诺文德手中也出现一本书,他带上金丝边的单片眼睛,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睡吧,我们午夜一点再去与城主会面。”

    路易真的就这么睡着了,这次他居然没有做梦,只是总觉得耳边有七弦琴的声音和诺文德的歌声,反复吟唱着那首歌。

    他在黑甜乡里辗转:你在悲伤什么呢?

    不过是一首歌,为什么你会这么悲伤?仿佛失去了一切,再也寻不到自己的归处一般。

    等他醒来,诺文德不见踪迹,床头柜上留有一张纸条:“我先去探路,午夜一点,城主的城堡侧面的橡树下见。”

    路易抬手撸了一把自己的棕发,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掏出怀表: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很好。路易干脆利落地下床,洗了把脸,换了身衣服,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他重新回到白天吃饭的小酒馆,用大方的小费获取了情报之后,像是一只猫一样在夜空中飞速穿梭,很快就来到了一家破旧的小院前。

    院子里传来女孩子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路易彬彬有礼敲了敲门,很快有一位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边咳嗽一边打开门,看见路易怔住:“贵族老爷,您……找谁?”

    “你的哥哥呢?”路易温和地笑起来,递给少女一袋子东西,“里面是吃的,生病了要补充营养,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你喊他一声。”

    少女犹豫片刻,没有去接:“哥哥还没回来。”

    路易正要说话,却听见身后响起少年惊喜的声音:“你是,你是白天那位贵族老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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