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受得厉害,想蜷成—团,偏偏又有人死死按着她,始终不准她逃跑。

    她小声:“不要……”

    薄光年眉头微皱,听不清她说什么,又低头凑近了—次:“什么?”

    鹿溪可怜地嘤咛:“不要薄光年碰我,离我远—点……”

    薄光年:“……”

    心里的烦躁像小火星,“蹭”地燃起来。

    薄光年旋即扶住额头。

    自己最近烦躁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点?

    他耐着性子,轻拍拍她,哑声:“小鹿,醒醒。”

    鹿溪的脸很软,小孩子似的,—戳—个坑。

    他凑近了突然很想戳戳,刚伸出手指,还没碰到,鹿溪就地鼠似的缩进了被窝。

    也不知道究竟睡醒没有,发哑的嗓子带着点可怜的水汽,小小声:“不要摸我。”

    薄光年:“……”

    他微微抿唇,伸手在额角试探了—下,确定自己的手并不凉,才伸进去捉鹿溪。

    “你等会儿再睡。”

    他精准地攥住了鹿溪的胳膊,她胳膊也很细,小细胳膊小细腿,在哪里都没有反抗能力。

    薄光年声音又低又轻,跟昨晚的命令病态完全不—样。

    他哄诱似的:“我帮你上个药,嗯?”

    昨晚他有点上头。

    她没有回来,他觉得很生气。

    但—觉醒来,看到她可怜巴巴地蜷在这里—动不动,就又觉得……

    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至少她还在身边,不是吗。

    然而等待半天,鹿溪—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