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由情动,搂住婉兮,便紧紧地凑上了嘴儿去。

    嘬咂不尽,唇齿紧依。

    玉蕤到语琴的寝宫门外,恰见豫嫔亲自送忻嫔出门儿。

    好歹忻嫔是嫔位,且育有公主,这亲自来给一个常在道贺,豫嫔便怎么都得亲自送出来。

    玉蕤可不想跟忻嫔单独打个照面儿,这便紧走脚步,避进了一旁的花丛里去。

    忻嫔原本面上还带着笑意,待得走出宫门外,左右打量,见四下无人,面上的笑容便尽数抽了开去。

    她回眸,冷笑着睨住豫嫔。

    “我倒没想到,豫嫔倒演得一出好戏!我倒奇怪了,厄鲁特那偏远之地,豫嫔怎么也学得跟江南的戏子似的?”

    豫嫔虽说进宫比忻嫔晚,可是年岁却比忻嫔大,这便没有惊慌,只是淡淡挑眉,迎上忻嫔。

    “忻嫔这话说得好新鲜,倒叫我听不懂了。说到江南的戏子,我倒不能不想到忻嫔的姐夫安宁去。他是苏州织造,宫里南府多少南边儿来的戏子,就都是当苏州织造的网罗了,送进宫里来的呢。”

    “不说旁人,我倒要先道声‘不敬’——听说当年怡嫔母家进京来,就是时任苏州织造的姐夫给送进京来的。听说当年的怡嫔也是会唱戏的,要论挑选优伶的眼光,我又如何比得上忻嫔的姐夫去?”

    豫嫔平日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忻嫔都没料到豫嫔今儿能一张嘴就反驳出这样的狠话来,倒叫她一口气噎住,狠狠瞪着豫嫔,却说不出话来。

    连在花丛里的玉蕤听见都笑了。她原本还担心豫嫔会吃亏,她小心听着,想着若豫嫔需要,她还要出去帮衬一回呢。

    眼前儿来看,暂时倒不用了。

    忻嫔缓了好几口气,这才冷笑道,“豫嫔,我本以为是成吉思汗的后裔,怎么也是尊贵的博尔济吉特氏,却原来如此粗鄙无礼!我姐夫刚刚病逝,竟便这样口无遮拦?我倒要问问,这便是博尔济吉特氏的家教不成?”

    豫嫔歪歪头,“哦?姐夫病逝了?哎哟,恕我当真不知。”

    “不过话又说回来,姐夫名为安宁,那不是应该长命百岁的么?这会子便病逝了?哎哟,年岁还差太远了。”

    “豫嫔,!”忻嫔恼得跺脚点指,“……果然是心有奸邪之人!怨不得能办出那样装神弄鬼的事儿来!”

    豫嫔耸肩轻笑,“我到底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忻嫔眯眼凝着豫嫔,“在我面前,生生地装了几个月的呕吐去!就是想让我以为是有了喜,这便掩护着令贵妃去!”

    豫嫔扬声而笑,“说什么呢?我是恶心呕吐,可是我对外可都说得明白,我说了我就是不习惯走水路,整日在船上,故此只是晕船了而已。”

    “至于什么以为我有喜啊……那是忻嫔自己心里的鬼吧,可怨不着我~”

    忻嫔冷笑起来,“啊哟,瞧瞧,豫嫔再也不是往日那个老实本分的,真该请皇上和皇太后都来看看此时这副面目!”

    豫嫔泠泠而笑,“好啊,那忻嫔便去请皇上和皇太后来吧……不过我倒担心,就凭忻嫔,怕是请不动皇上和皇太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