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他要好千倍万倍。”稽晟掏出鬼怪面具戴上,“我有手艺傍身,若小娘子今后从了我,日后便在城东街头置一间铺子,你只管收钱,做那逍遥自在的老板娘,如何?”

    闻言,小娘子真真皱眉思忖了一番,脆声声应下:“好啊!”

    她笑着滚到了稽晟怀里,娇娇软软的身子,简直叫东启帝心化成了水。

    二人闹着,烛火燃尽了,屋内一片漆黑,嬉闹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桑汀已经枕在男人的大腿上。

    “是不是父亲那日同你说了什么?这几日父亲也不给我出门,也不许进宫,我久久不见你来,便猜到了七八分,你定是答应父亲什么了。”

    桑汀心思敏感,今夜忽然听他提起六喜师傅,起初不解,不过转瞬便明白真正用意了。

    稽晟默默,怜爱抚过她脸庞,不予置否。

    他确是再度失信于人了。在书房时,桑老头要他答应的三件事情,其中之一,便是大婚前不与阿汀相见。

    可有什么法子?

    时隔八.九日,他再不见阿汀,便要疯了。

    为什么说等待难熬,是怕其中恒生变故,怕夜长梦多。

    那时候方才想起了他拿来哄小姑娘开心的六喜师傅,总算有些用,待他改换服饰,快马出宫,已然到这时候,正门自是走不得,于是从角门翻|墙进来,又到了后窗。

    谁能想到堂堂东启帝,要见心娇娇一面,连翻|墙爬窗这等事都干了。

    哦不,今夜是六喜。

    '六喜'问:“被吓到了吗?”

    桑汀老实点头:“听到声响是有些怕,这几日我以为你会来,可是没有等到,今夜就没有想到会是你,我还以为……以为是贼人。”

    桑汀到底是没再提旁的。

    “乖乖别怕,今夜我不走,且安心睡吧。”他将被子扯过来给她盖好,后背依靠在床架上。

    桑汀安心合上眼,温软的话语像是梦呓:“其实这这几日我也总睡不着,睡到半夜会惊醒过来,见身边空荡荡的,我不争气,总爱掉眼泪,哭着哭着又睡过去了,清晨起来,寝屋还是空荡荡的。”

    光是这么说着,她便湿润了一双眼,默默抱紧了稽晟,“有时候恨不得眨眼就到二十九那日,见不到你我心里不舒服,可是看到父亲苍老的脸庞,我又会舍不得,反反复复,终于到了今日,我开始紧张了,你安排这样大的排场,我总怕出乱子,又期待得不行,喜服和凤冠好漂亮,我想你身骑骏马来迎娶我的英姿,定是世间独一无二,我一辈子也忘不了的。”

    稽晟笑了笑,握住她手心,温声说:“别担心,我会安排好这些,你只要握住我的手。”

    大婚事宜,已然安排妥当,他能允诺桑老头一个安好的晚年,所有关于阿汀的事情,他事无巨细。

    桑汀倏的睁开眼睛:“钦天监推测的天象,是真的吗?”

    稽晟顿了顿,掌心盖住她眼睛,“自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