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门口还是静悄悄的,半只鬼也没有。

    傅成北一蹬桌子,带着撒气的力度,俊脸上掠过一抹戾气。

    他滑着椅子移到另一张桌旁,打开抽屉胡乱翻了翻,挑了块掌心大小的木料,用刻刀开始雕。

    柔和灯光下,男生埋头趴在桌面上,侧脸轮廓棱角分明,肩背平直,后颈那块微微凸起的骨头上还残留着水珠,在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

    傅成北从小就喜欢木雕,不是单纯的兴趣,而是参赛拿过奖的。

    一楼客厅有面墙,全是他雕的小物件,各种东西都有,虽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也足以拿得出手。

    放以前,他能一动不动坐这儿雕到半夜,今晚显然心绪不宁。

    走两刀,眼睛往门口一瞟。

    再走两刀,又是一瞟。

    瞟到最后,手里木料没成形,倒把人气成一只河豚。等实在受不了扔下刻刀准备出去时,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傅成北焦躁不安的心立刻静了下来。

    他没立即应声,悄悄挪动步子,跟做贼似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拿起木料和刻刀,呼出一口气,淡淡冲门外道:“门没锁。”

    下一秒,路望远拿着几张卷子进了门。

    他神色沉静,穿着深灰色睡袍,衬得他肩宽腿长,没了宽大校服的遮挡,肌肉线条突出流畅,周身上下散发着男性Alpha独有的危险气息。

    直到傅成北出现在视线中,这股气息才骤然消减,归于平淡。

    傅成北头也没抬,跟有多痴迷手里那块四不像的木料似的,漫不经心道:“学霸想学习去那桌。”

    路望远没听,径直朝他走过去:“怎么不吹头发?”

    傅成北:“懒得吹。”

    路望远把试卷放到桌上:“你知道我不喜欢湿……”

    “哎呀知道知道。”

    傅成北很不耐烦放下木料和刻刀:“现在去吹好了吧。”

    说完极不情愿进了浴室,开始吹头。面上烦躁,眼睛相比之前却是明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