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漆黑的眼眸像盛了烨烨月光,眏丽唇侧勾起点弧度,聊家常般,语气很轻缓随意地换了话题:

    “前两年在外与北境交战时,除了受剑伤流血,扭伤也不在少数。”

    他以回忆的角度,跟她说刀剑厮杀的那些过往。

    虞听晚慢慢抬睫看向他。

    注意力被他的话引去几分。

    说到扭伤,他漫不经心地用指腹碰了碰她脚踝:

    “战场上刀剑无眼,交战过后军中军医有限,受伤的战士又太多,像扭伤这种小伤,凡是在战场上历经生死活下来的将士,基本都有过给自己或帮别人将错位的骨头扭正过来的经验。”

    说到这里,他轻笑了下。

    掌心虚虚搭在她脚踝处,慢条斯理地看着她问:

    “这里与行宫的距离不近,公主是想等回了行宫让太医处理扭伤,还是让我来?”

    虞听晚听他慢慢讲起军中那些事时,紧绷的心神不自觉地放松了几分。

    可当听到他最后这句询问,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准备摇头。

    想说这扭伤不是很严重,她再忍忍,等回了行宫,让太医来处理就好。

    可还不等她说话,或者说,他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在他尾音还未落下时,他轻轻搭在她脚踝处的手蓦地落在她伤处,巧妙一用力,骨头“咔吧”一声。

    那种从骨头缝中钻出的疼痛,从脚腕再次传遍每一寸神经,虞听晚一瞬间疼得都哑了声。

    她下颌用力咬紧,指尖死死攥着身侧的衣裙。

    待缓了足足两三个喘息的功夫,她才颤着声找回声音:“你……”

    “好了。”他语调低缓。

    指骨在她脚踝上又检查了一次。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松开她。

    对着她说,“试试,看看是不是没有那么疼了?”

    虞听晚似信非信地看他一眼。

    试探着轻轻动了动,发现那种难忍的疼痛确实减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