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卿愤愤不平地连夜离开了囚牢,他又被陈祺轰出来了,还不是因为昨天他给陈祺涂的伤药太烈了,陈祺现在一看见他就没好脸色。

    虽说他昨天晚上给陈祺清理伤口换药缠绷带,事后又给他喂了一碗新的退烧药,在旁边给他擦汗喂热水,伺候了他整整一晚上才退烧。

    结果今天陈祺见到他还不领情,好不容易精神一点,仅有的力气又用来骂他了。

    陈祺可能是病还没好吧,比原来还喜怒无常了,刚开始还好好的,就是脸臭了点,不过还能平静的让自己给他喂饭。

    然后还主动向自己说明这些年他染上了一些隐疾,需要喝特制的汤药才能调理,于是找他要了笔纸,把所需的药材写下来告诉了他。

    他略懂一些药理,看了看药方,发现有几味药材和陈祺目前喝的退烧药是属性相冲的,他就好心把药材指了出来,问陈祺能不能换一下。

    结果陈祺一下子就勃然大怒,向他大吼着说:“不给我喝药,你直接让我死了算了!别吊着我一条命,又不让我好好活着!”

    阎卿也生气了,他不过是指出这些药材不适合陈祺现在的身体状态服用,至于这么骂他吗?他比任何人都想陈祺好好活着。

    然后陈祺又开始说昨天阎卿趁他发烧,给他涂那么烈的春药来折磨他,把人折腾到昏厥的事。

    阎卿也不好意思解释,那其实是一场误会,他涂的也不是春药是伤药,而且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再争辩下去自己也臊得慌。

    于是他直接落荒而逃了,狼狈地回到了自己寝宫,这几天一直和陈祺相拥而眠,已经习惯了怀里搂着陈祺暖和的身子,轻嗅着陈祺脖颈间令人安心的气息。

    现在自己一个人睡,难免有些不适应,他又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离了陈祺就睡不着觉的习惯,他花了好几年才逐渐克服。

    如今两人重逢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又重拾了昔日的“坏习惯”,离了陈祺就睡不踏实,就好像某些瘾症,染上容易,戒掉难。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某些已经深入肢体的记忆,还是一触就能唤醒,仿佛已经刻进了自己的魂魄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就像他对陈祺的爱一样。

    第二天阎卿打着哈欠上了早朝,前天伺候陈祺一晚上都没觉得有多累,现在离开陈祺睡一晚,反倒忧思忡忡,怎么睡都不安稳。

    目前祁朝刚刚建国没多久,需要解决的前朝遗事还有很多,他还是要励精图治,认真处理朝政,于是阎卿强打起精神来,听着大臣们的进谏。

    这时有一位大臣突然向他提起了“祝先生”,这位可是他攻入京城的大功臣,不仅算是他的军师,还是他们藏在前朝中的内应。

    阎卿刚开始发动起义的时候,物资紧缺,攻打城池很是吃力,后来这位祝先生如及时雨般援助了他,还向他提供了许多情报。

    可是这位料事如神的先生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从没露过面,只听说他是侍奉在太后身边的进臣,因为看不惯太后的荒唐奢靡,视百姓如草芥,所以才下定决心帮助阎卿他们推翻太后的。

    这位先生对战局的分析很透彻,而且情报也非常准确,和阎卿一直有书信上的往来,阎卿敬他为“先生”,而且承诺一旦自己攻入京城当上皇帝,祝先生定然是头等大功,一定给他官拜丞相。

    可是阎卿这都登基有好一阵了,这位祝先生还是不见踪影,自从在攻入京城的前夜,接到祝先生给的京城战略布防图后,就再也没有过祝先生的消息。

    这些天阎卿也一直在派人打听祝先生,可是祝先生先前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只说他现在正卧底在太后身边,一旦暴露信息,被顺藤摸瓜找上来就全完了。

    阎卿本以为他早已攻入京城,太后也逃亡了,这位神秘的先生也该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了吧,没想到祝先生现在还是没有消息,京城里面也打探不出他这个人。

    一听到祝先生,阎卿立马来了精神,直起腰杆聚精会神地听这位大臣的汇报。